曹操摇摇头,面色凝重:“正因张文远善战,便绝不能容他在徐州安稳立足,而今他兵马尚少,若容他安稳坐大,他日难制也,必是大敌!”
程昱抚须道:“正是如此,不可容张辽坐大,然则明公连年征战,兖州疲敝,郡县多有怨言……”
曹操不以为然的道:“正因如此,才要拿下徐州,以徐州之富庶,补兖州之不足。”
戏志才沉吟道:“若战事顺利也罢,若是不顺……”
曹操大笑道:“志才多虑矣,此番兵败于张辽,皆因兵马散乱劫掠,为他所趁,否则岂能遭此大败!再伐徐州,定要报仇!”
程昱和戏志才看到曹操战意已决,便不再多言。
曹操当即便安排诸事:“一个月后出战,此番还由仲德坐镇鄄城,与万潜一道调度州事……妙才此次伤势颇重,不宜出征,也留在鄄城吧……”
曹操说到这里,眼神闪烁了下,似是随口道了句:“前番青州兵折损惨重,此番出征,须要再从允诚与孟卓处借兵。”
程昱与戏志才对视了一眼,道:“正当如此。”
……
徐州,广陵郡江都城,貂蝉扶着有些微醺的张辽回到房中,随行的婢女点了灯烛,倒了热水,貂蝉让她退出去,侍奉张辽脱了外衣,洗了脸,躺倒榻上,然后坐在榻边给张辽轻揉着太阳穴。
张辽今天着实与孙策、张纮喝的有些多了,手脚懒得动弹,何况已经习惯了貂蝉的侍奉,任由她柔软的小手揉捏着,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酒嗝,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想着她一个女子一直跟着自己奔波,慨叹道:“貂蝉,这些日子跟着我来回奔波很累吧?”
“不累,”貂蝉看了一眼张辽,轻轻摇头,眼里透着并不掩饰的柔情与崇敬:“貂蝉跟着将军,学到了很多,昔时在司徒府,貂蝉觉得司徒大公无私,而今跟着将军,才知道谁是真正的英雄,心地仁慈,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侠义为怀。”
张辽懒洋洋的笑道:“你可是把我夸得晕乎乎的,快要上天了。”
貂蝉抿嘴道:“貂蝉可是不说假话呢,当初在弘农道上,貂蝉亲眼看着将军不分贵贱,日夜不眠,救活了一个个百姓,看到将军累的睡倒在雨棚下,就知道将军是个大英雄,真正的大英雄。”
张辽看到她崇拜自己的样子,呵呵笑道:“那后来还应王允来算计我?”
貂蝉道:“司徒于婢子有恩,婢子也不愿将军屈于董卓麾下,落了恶名。”
“唔……”张辽酒意上来,看着貂蝉绝美的容颜,有些把持不住了,不由闭住了眼睛:“貂蝉……去休息吧。”
貂蝉轻声道:“将军安心睡吧,貂蝉再给将军揉一会就睡。”
“那就再说一会儿话吧。”张辽有些无奈的睁开眼,他知道貂蝉看似温柔,其实很固执,她要给自己揉一会,那就是一会,劝不回去的。
“嗯……”貂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道:“将军今日见到那个碧眼小孩,为何要喊他孙十万?真是如将军所说,他将来能统领十万兵马麽?”
张辽忍不住嘴角上扬:“因为他与我有缘,我是张八百,所以他是孙十万,不过以后他应该没有当孙十万的机会了。”
貂蝉神情更加茫然了,不过她不是多问的人,又道:“那个小姑娘孙香香很不错呢,婢子看她将来能练剑,而且一定很厉害。”
张辽呵呵笑道:“那你可是后继有人了。”
貂蝉笑道:“是呢,以后婢子要是老了,拿不动剑了,还有香香保护将军。”
张辽失笑道:“你才不过十六岁,等你老了,那我早爬不动了,哪还需要保护。”
“需要的。”貂蝉神情坚定:“婢子要保护将军一辈子。”
张辽摇了摇头:“你总该要嫁……”
一股香风扑鼻,温香软玉入怀,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抱怀中温玉,貂蝉却轻笑一声躲了开去,娇躯轻盈离榻,面容嫣红妩媚:“将军,今日在他人府中,婢子要小心保护将军呢,将军早些休息。”
张辽无语,心中又复感激,他今日在江都孙策家中,见过了孙策的家眷,包括吴夫人、孙权与孙尚香,虽然在这里应该没有危险,但毕竟不是万全。
事实上一路皆是如此,正是有貂蝉在,他每次都能睡得很安稳。这个小姑娘为他付出良多,更是倔强的连他也劝不动,只能任由她在自己放松之时悉心的保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