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情?”皇帝说。
此刻的他算是起了好奇心,就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打算认真听一下,这是怎么一个过程?其实镇南侯府的事情,他曾经听过一耳朵。
但他那时候正忙着在老皇帝那里刷好感,感觉父亲喜欢的是那种一心干大事的人,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他也喜欢八卦。
作为皇帝的他,虽然被称为天子,其实还是具有凡人的爱好,喜欢知道更多的事情。
“来来来,坐坐坐,二宝子,快给唐王上茶。”皇帝说。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殷勤的主人,想着唐王也应该是润润嗓子。
唐王倒是没有多客气,而是先喝了一些水后,才说起整个过程。
当然这个过程,是余颖给两个长大后的孩子说时,他们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听完之后,有些惊讶,说:“早年朕听说有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还以为是瞎编的,现在看倒是有那种人。”
这一刻的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评价靳侯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说他心性凉薄吧,他对前妻情深义重。
说他为人好吧,对海氏却十分过分。
唐王撇嘴,他对靳侯爷没有什么好感,谁让他算是余颖的娘家人。
他说:“当时父皇还在,知道后倒是很有兴致,我那时候就特意给妹妹请了一个爵位。”
“那时候我给父皇说,想要等着看那两个孩,将来到底是谁成才?”
皇帝听后,是有些兴致,想不到父皇当初册封,原来还有这种打算。
对于镇南侯府,他根本就不在意,侯府已经不是朝廷的重臣。
在皇帝眼里,就是一个破落侯府。
虽然对平民百姓来说,侯府依旧是庞然大物。
但对统治阶层来说,侯府已经是没落下来,这些年就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出现。
“如此,看样子比试现在已经有了结果?”皇帝问。
“嗯,南哥儿虽然年纪小点,但已经是进士,留在翰林院。那个瑜哥儿,这一次落榜。”
说到这里,唐王哈哈一笑,这个结果只怕是靳侯爷没有想到。
皇帝也是好笑,想不到镇南侯还有说不清是什么的过去。
事实上,从春闱落榜后,瑜哥儿大病了一场,起不来。
他就怎么也没有想到,异母弟弟成了进士。
而他本人竟然没有成为贡士。
连殿试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他之所以没有考上。
很大的原因就是身体太弱。
为了读书,他整天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
最后参考后,因为身体受不了寒冷。
就有些生病,自然考不好。
反而是他看不上的异母弟弟南哥儿一举高中。
虽然成绩不是一甲状元,但也是一甲榜眼。
成绩很不错的。
最后进入翰林院。
知道这个消息后,他病情加重。
而同样接到消息的靳侯爷,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自从海氏和离后,他就知道海家的女子不是普通人。
她应该不会让她的儿子,就这样远离京城。
如今的事情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
他去看过海澜的文章,的确是言之有物,是实打实的成绩。
瑜哥儿知道这个消息,有些受不了,想不到他的异母弟弟这样厉害。
好在是,大家基本上不知道海澜和侯府的关系。
海澜兄妹很少到侯府来,最多是当成了一个有点关系的远方亲戚。
靳子瑜对海澜兄妹有着难以言说的感觉,当初出事时,他已经算是一个知事的大孩子。
对于当初的海氏,与家里的恩怨还是知道几分的,甚至就是因为亲娘的到来,最终导致海氏的离开。
如今的他,很明白海氏应该是为了避开侯府的人,才离开京城,那么现在为什么回来?
他很想让海家离开京城,离得越远越好。
躺在床上的靳子瑜越想越多。
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但他的愿望落空了。,海家在京城扎下根来。
他们兄妹两个人都在京城结婚。
海澜结婚时,男方亲长用的是唐王。
镇南侯不好意思去当所谓的令尊,即使海澜真的是他的儿子。
他还是要脸的,对于海澜,他没有出一文钱的抚养费,也没有付出什么精力,还抵上一大笔银子。
种种状况,让他无法理直气壮地坐下,成为海澜的亲长,要知道抚养海澜长大的余颖,根本就没有来京城。
但靳侯爷还是想要去看看那个孩子,即使是远远看了一眼。
这个发现,让瑜哥儿是说不出的沮丧。
连亲爹都是惦记着海澜。
太可恶了!
如果海家没有人撑腰。
说不定可以依仗权势把海澜他们弄走。
可靳子瑜发现,如今海家的权势比侯府高。
看上去海澜只是一个七品小官,娶的媳妇也是只是一家书院的山长之女。
按说是那种没有什么权势的人。
但人家亲娘是闻名天下的慧郡主。
还有唐王府做后台。
怎么看,也比一个已经渐渐远离政治中心的侯府,更得皇帝欢心。
瑜哥儿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一个离开侯府的人,竟然活得比他好?
这么一想后,他的病情有所变化,心情郁结。
其实靳侯爷更担心瑜哥儿会怎么样?
他有些怕这个儿子受到打击后,一蹶不振。
他就和萧氏说起自家的担心,因为他发现大儿子太过在意海澜。
萧氏知道后,建议夫君给这个儿子好好谈谈心的,告诉瑜哥虽然比不上最顶尖的人,但他也很不错的。
对于瑜哥败在海澜手里,萧氏倒是没有着急生气。
因为她知道,海澜的亲娘可不是寻常的女人。
有手段,有谋略,当断则断,能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同为女人,在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余颖后,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因为她的缘故,海氏离开了侯府,萧氏一直是心里有着愧疚,也有着羞愧。
但作为既得利益者,她还无法说出,这只会让人感觉她是无病呻吟。
说实话,看到那个孩子成功,她的心里少了几分愧疚。
只是听夫君说,大儿子瑜哥儿状态不怎么好后,萧氏的感觉更多是无奈的。
在她心里,这个儿子有些长歪,毁在爱他的人手里。
她第二次嫁过来时,瑜哥儿年纪不小。
他一直在父亲的无限制宠溺,和薇娘的保护下生活着。
而萧氏在和孩子接触多了之后,发现一个问题,他的很多观念已经树立起来。
但他的观念并不怎么好,甚至对男孩子来说,有些小肚鸡肠。
比如说,在他心里,南哥儿就是一个讨债鬼。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长大。
讨债鬼竟然成了进士,他不服。
好在是他还知道,不敢牵扯进官员,没有说出他的成绩是作弊而来。
但他还是觉得,一个不知道是在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人,竟然高中榜眼,绝对是有人在讨郡主的欢心。
在知道这个说法后,萧氏气得不行。
直接给儿子一记耳光。
什么叫南哥儿是讨债鬼?
他们两个是兄弟。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绝对是兄弟。
瑜哥儿被打后,用手摸摸已经肿起来的脸。
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萧氏,这是真的是自己亲娘吗?
萧氏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子心里对她会有着诸多不满意。
直到这一次科举后,瑜哥儿心里的怨毒在不停的加重,被打了一耳光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其实萧氏嫁过来这些年来,靳子瑜常常会不自觉在回忆过去。
在他的心里,薇娘才更像是一个为了他尽心尽力的母亲。
为了他,薇娘可是想尽了办法,什么事情都敢做。
萧氏则是另外一个做派。
靳子瑜是失望的。
薇娘早年把亲娘夸的是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