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娥真大公主说起来,是皇帝第一个孩子,而且在乡下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吃到什么苦头,但是也没有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温婉的身体不好,要是娥真公主和亲的话,那么是要气死温婉,所以和亲的担子,绝对不会放在娥真的肩膀上。
但是温婉不会这样想,她这人的想法更加直接,怎么都要保护她的女儿!要是阿秀比娥真大的话,那么被温婉推出来的人,应该就是阿秀吧?
想到这里,余颖皱起眉头,还是原主还过示弱,让温婉从头到尾就感觉原主一家,就应该为她们母女服务一样。别开玩笑,这是鹿朝,而不是什么满清。
国公府一家,又不是温婉的奴仆。
虽然余颖不知道过程,但是却猜出来大体的情况,这时候余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感觉温婉这位贵妃娘娘活的时候太长,人也太闲。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见到这位贵妃娘娘?余颖这时候,感觉温婉心里应该是很得意的,把和亲北蛮人的锅甩给了余颖。
而阿和的双目发红,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奇耻大辱,自己的娘亲,竟然被逼和亲,为什么?如果亲爹活着,谁敢这样对一位国夫人?
想到这里,阿和的手紧握着,青筋暴露,用着发红的眼睛看着来宣旨的人,于是那几个人已经要吓尿了,这位年轻的国公爷不会是动了杀心吧?!
“不要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死了,他们都活不下去。”张姓小官只能哀求着,好不容易家里有点起色,要是他死了,什么都成空。
看到这一幕,余颖有些好笑,这人的话,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不过这件事的确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不过,余颖没有心思理他,反而一拍阿和的肩膀,“儿子,咱们还没有走到绝境,你看,天已经晚了,不然我现在就进宫。”
阿和下颌骨紧绷着,这时候看到母亲那双平静的眼睛,阿和如狼一样凶狠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几丝清明,然后他猛地镇定下来,说:“娘,这圣旨,我们不接。”
“就是!”阿秀这时候抢过圣旨,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什么破圣旨!”
看到这一幕,礼部张姓小官实在是不敢再看下去,捂住眼睛,怎么会这样?那是圣旨,不是破布!难道他们都不怕砍头。
“这旨意,”余颖上前一步,从阿秀的脚下抽出来圣旨,上面已经被踩了好几个脚印,于是余颖又在上面狠狠踩了几脚,甚至用脚尖踩着在地上摩擦着,“我们不接。”
余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看了一眼狠狠欲绝的礼部小官。
这个狗屁圣旨,余颖才不打算接,要是这一次开了头,那么下一次,还有无辜的女人被送去和亲,和亲有什么用?北蛮人该抢的时候,还是要抢。
“请吧,今天你在国公府好好休息一下,等着明天的大朝会,我们一起去。”阿和冷声道,这些年,保国公府的人一向是没有参加什么朝会,被人遗忘,让人当成软柿子捏。
“夫人,这样不好吧?这样子会引来皇帝的大怒。”钟姨娘终于战战兢兢地道。
说实话,此刻的钟姨娘心里很怕很怕,这三个国公府的主人家反应,完全出于她的意料,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趁这个机会,拿到中馈之权,
毕竟国公爷还没有结婚,甚至连婚都没有定,要是能拿到中馈之权,说不定能把未来的国夫人,笼络在自己手里,而阿秀就没有及笄,只怕婚事也是她这个做姨娘的做主。
他们娘三个,一个个都自认为是嫡系,却要被她踩在脚下,想想钟姨娘就很爽。
所以早知道消息的钟姨娘,根本就没有打算上报给余颖,在心里打定主意,趁着府里混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但是这一切完全不对,这是要抗旨啊!
“钟姨娘,这件事我怎么感觉你早就知道?”余颖问道。
虽然余颖脑袋后面没有长着眼睛,但是傀儡,早就看到钟姨娘在接旨的时候,就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甚至是一副有些得意的样子,看着阿和、阿秀,如同看待宰的牛羊。
但是余颖娘三的反应,出乎意料,让钟姨娘终于慌乱起来。
“没有,没有。”钟姨娘脸色变得惨白,上一次交手,就让她知道这位国夫人不是好惹的。
“不要想着瞒着什么,我怎么感觉你们不少人都早知道?”余颖打断了钟姨娘的辩解,淡淡地道。
“夫人,你马上就要成为北蛮人的可敦,实在是不要管的太多。”这时候,一个最桀骜不驯的妾室,抬起来了头来,站起来说。
当初余颖进府之后,这位女人,正撞在余颖的手里,最后也没有敬茶,等于是连个姨娘的位置,也没有保住。
这让她恨死余颖,感觉自己就是死了,但是看到堂堂一个国夫人,最后竟然成为北蛮人老王的一个妾室,想想就美得很,恨声道:“不错,我们早就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这不是很好吗?我们娘三,决定抗旨不尊,你们也落不到什么好?”说到这里,余颖哈哈大笑,“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成为红帐里的女人?”
听了余颖的话,其他那些妾室,一个个已经吓得是瘫倒在地上,包括那个犟嘴的姬妾。因为她们知道要是余颖不接圣旨的下场,有可能满门抄斩的下场,也有可能是发配为奴。
“夫人,我们知道错了,绕我们一命。”钟姨娘心里呕死了,要是早知道这种情况,她宁可早通报这位国夫人,而不是看热闹。
“夫人,国公爷不能没后啊!”钟姨娘磕着头,哀嚎着,其他妾室也是这样。
“那么你们想要怎么样?先说清楚,我是不和亲的,当然你们中要是有人愿意去,我可以推荐,怎么样?”余颖说到这里,用手指拎起圣旨的一角。
“不,我们不去。”因为过度惊讶的原因,钟姨娘她们一时间都忘记了尊卑。
“那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分家,甚至是分宗。”余颖是懒得和这群女人计较,淡淡地说。
“行!婢妾愿意。”有些人紧忙道。
“那么咱们现在就来分家,你们几个人都在一边作证,等分完家,就可以拿着自己的钱,带着孩子离开国公府。”余颖干净利索地道。
余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有什么想法,是怕连累上自己。
对于这一点,余颖是毫不在意,淡淡笑着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