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复有何路可走(2 / 2)

明末之虎 遥远之矢 2019 字 2022-10-03

而在真实历史上,也就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廿二,李自成大军破城后,很快就找到周奎以及明朝所有的王公大臣与文武百官,还是老规矩,必须朝廷所有大臣与官员按照规定捐银助饷。

周奎这厮,死到临头,竟还是十分吝啬,一毛不拔,最终刘宗敏发了狠,逼迫周奎的老婆与儿媳自杀,又杀死周奎的儿子,守财奴周奎还是不愿意拿出一两银子出来,硬是表示朝廷半年没有发过工资,自己已经没有钱了。

刘宗敏无奈,不得不上报李自成,李自成绝不相信,周奎贵为当朝国丈会没有家财,于是对他进行亲自审讯。

李自成亲自审讯周奎之后,从周奎支吾的言辞中,认定了周奎是在说谎,遂命人将他绑于柱上,亲自用皮鞭不停的抽打。

周奎受此鞑伐之苦,起先还强自忍受,但李自成越下手越重,在被打得快要断气的时候,周奎实在受不了这般苦楚,才迫不得已大喊住手,并同意亲自带领李自成回到家中取出存银。

最终从周府的一个十分隐秘的地窖中,李自成整整抄出现银五十三万两,其他财物也值几十万两。

周奎逼不得已拿出自己私藏的银子与家财上交后,终于获得了宝贵的自由,不过,现在的他,人财两空,一贫如洗,不久之后,周奎便愤恨而亡,走完了自已可悲又可笑的一生。

话说回来,有周奎这位当朝国丈这个悭吝的典型,下面的官员自是上行下效,纷纷叫穷叫苦,不肯助捐。

很多勋戚与官员,都把自己房子上的砖瓦,给弄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看上去十分破败,而屋内值钱的东西,则一律私藏起来,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在自家房子门口贴着房屋贱卖的告示。

为了装穷更逼真,早朝的时候,周奎与朝廷众臣,都故意穿上最破旧的衣服去上朝,以前很多乘坐轿子上朝的官员,也纷纷改为步行上朝,以示自已节俭无银,清廉自守。

令人无语的是,连许多有钱的太监,也开始一个个也装穷叫苦,有的在住房门上大书“此房急卖”,有的把古董器玩送往市上出售,摆出一副破家纾难的样子。

这些太监中,王之心最有钱,传说他家中藏银一项就多达三十万两。崇祯曾当面叫他慷慨输捐,王之心却故作难色地推诿道:“奴家甚穷,连年家计消乏,安得有银。”,最终,仅献银一万两而已。

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真实历史上,王之心后来被大顺军刑夹追赃,吐银十五万两,金银器物价值与此相当,实是可笑可悲。

最终,这场捐饷的闹剧中,在勋戚当中,只有太康伯张国纪输银二万两,数额最大,被晋封侯爵。而其余的文武百官,捐助的不过几十两、几百两不等,聊以应景罢了。

崇祯见这见所得甚微,心下十分恼炮,于是干脆实行摊派。

他先是规定,每个衙门必须捐助若干,后来又按官员籍贯,规定每省仕京官僚捐助数字,如江南八千、江北四千、浙江六千、湖广五千、陕西四千、山东四千之类。

结果,缙绅纷纷告免,软里硬里抵触,让崇祯的搂钱愿望,化为泡影。

朱由检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知道许多官僚贪污致富,乃又下令,命大臣推举“各省堪输者”,由各地官府出面,勒逼官员与富户出银。

只不过,饶是如此兴师动众,据史籍记载,朱由检的大搞捐助,所得不过区区二十万两而已。对比真实历史上,大顺军进城之后,没收皇家内帑和对勋戚、太监、百官追赃助饷,一共弄到七千万两以上的白银,崇祯这番逼捐之举,怎令人一个叹息了得。

而就在崇祯为逼捐失败,心下大怒又无奈之际,有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那么就,在大啧军两面合围,即将对京城发起总攻之际,自已现在,到底要何去何从。

尽管皇帝对抽调吴三桂等外部兵马入京防御流寇抱有幻想,但从前线传来的越来越不利的消息,却使他越来越感到前途渺茫。

更何况,就算是吴三桂的军队,从宁远撤回,移作抵御流寇的主力,那关外的满清军队乘虚而入,京师也同样难保。在这种内外交困之时,一个想法,在皇帝的心头油然而生。

崇祯暗想道,自已何尝不可以效法晋元、宋高之流,赶在大顺军兵临北京城下之前,便脱身南逃,依托半壁江山苟延残喘呢。

皇帝这般想法,在隐晦地向朝臣提议后,迅速地被一名官员揣摩清楚。

这名官员,便是左中允李明睿。

他暗暗地向崇祯写了一封奏折,要求皇帝尽快离开北京,南下金陵,以江南为依托,重新振作现在明朝的颓唐局面。

李明睿这封奏折,可谓说得了崇祯内心最隐密的地方中去了,当他读到李明睿在奏折中所写的:“天命微密,当内断圣心,勿致噬脐之忧。“等话语时,不由得长吁断叹,感慨不已。

崇祯经过一番仔细考虑,决定在东暖阁召见李明睿,详谈南迁之事。

得到太监宣旨后,李明睿立即急急前往东暖阁求见崇祯皇帝。

甫一入宫,李明睿刚要三叩九拜,立即被崇祯制止。

崇祯待他从地上站起,立即沉声道:”太虚,朕有南迁之意久矣,只恨无人赞勷,故迟至今。汝意与朕合,朕心甚慰,今朕志决矣,但诸臣不从,如之奈何?”

李明睿目光灼灼,他拱手而拜道:“陛下,恕臣直言,现在敌寇进逼,人心涣乱,京营精锐尽失,外军奉调无期。朝廷已然内无良将精兵,外无得力之援,若不赶紧离开京城,南迁金陵,还复有何路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