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海刚刚喊完,清军骑兵们尚未来得及起步之时,后面的入口处,从两边各涌现出,许许多多身着三层厚重盔甲,脸上只露出两只凶狠的眼睛,人人手持虎刀、虎枪、长柄挑刀,厚背军镰等重型武器的重甲步兵部队,有如一只武装到牙齿的机甲怪兽一般,将山谷的入口,牢牢堵住!
这支队伍,便是李啸军的横行哨。
而在这图库拉山谷的出口处,复涌现了大股的骑兵,有轻甲的飞鹞子,也有重甲的玄虎骑,多达数千人的他们,将山谷的出口全部堵上,却并不立即进攻,而是沉默地在阵外,观看着索海部在重围之下拼死挣扎。
全部的清军骑兵,至此彻底落入了唐军的山谷口袋阵中,再无丝毫逃出生天的可能。
从山腰两旁,大批手持大盾的盾兵,排着长列,从两边向山道上的步兵围压过来。
每块大盾后面,则跟着一名神情专注的枪兵,那搁在大盾上的长枪,有如一条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充满了瘆人的威压感。
而更可怕的是,在枪兵的后面,两边山坡上,有多达数千名,手里端着修长而乌黑鲁密铳的铳兵,铳上挂着的火绳烧得滋滋响,每个铳兵都是一声不吭地向自已这里瞄准。
索海脸色惨白如纸。
这根本不是什么唐军的离散部队,而是早就布下重阵,只等自已上钩的全体精锐唐军!
索海紧紧咬牙,大喝道:“全军听令,拼死冲出山去,去与郑亲王的汇合!”
“杀啊!”
“冲啊!”
不甘束手待毙的清军骑兵,齐齐呐喊,奋力向封堵在入口处的横行哨打马冲去。
见清军决意垂死挣扎,李啸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有如密集的爆豆一般,数千杆鲁密铳密集,鲜红的余焰在浓密呛人的烟幕中隐现,数千颗三钱重的细小铅弹,发出有如死神欢笑般的轻微尖啸,向山谷中的清军骑兵疾速扑去。
立刻,便有多达两千多名清军骑兵,被这些细小的铅弹击中,在朵朵飞溅的血花中,无数的骑兵惨叫着,纷纷摔倒在地。
在这样密集死亡的巨大的恐怖面前,清军骑兵,立即崩溃了。
他们尖声嚎叫着,有如汹涌的洪流,拼命向方才的入口逃去。
他们没想到,此时站在入口处的横行总,早已等他们多时,对他们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见到这些清军骑兵,有如开闸洪水一般杂乱无章地冲来,各人皆用力挥击出手中的重型武器,狠狠击向面前冒死冲来的流寇骑兵。
惨烈的哀嚎与马匹的悲鸣混杂在一起,沉闷的刀枪入肉声中,清军骑兵们纷纷倒地,更有甚者连人带马一同被砍杀。
在这一片混乱的清军队伍中,正在拼死砍杀的敌将索海,忽然惊恐地看到,一道惨白的刀光一闪,他旁边的一名护卫骑兵胯下的马头,有如拆装玩具一般,倏忽被砍落,脖颈的断裂面极其整齐,喷涌的马血将那名横行哨军兵喷得一身血红。
砍去头颅的马匹,在惯性的作用下,犹然向前猛地跑了几步,才轰然倒下,将背上的骑兵活活压死。
他还未来得及喊出一声惊呼,方才斩去马头的那名敌军步兵,又怒吼着高高跃起,手中的虎刀疾速平挥,索海暗道一声不好,急急俯身,一道白光呼啸闪过,擦着自已的脖子边沿划过!
索海还来不及庆幸,一名从山腰上冲下的枪兵,大吼冲来,手中那闪着寒光的4米精钢长枪,凶狠地将胯下马匹捅穿了肚腹!
马匹一声悲鸣,被长枪捅穿的伤口血喷如泉,马匹摇晃着倒地,索海抽腿不及,被沉重的马身压住小腿,他清楚地听到小腿处传来一声骨头断裂的喀嚓声,立刻剧痛传遍全身,痛得他大声嘶吼。
与此同时,其他的枪兵纷纷挺枪捅刺,长枪挺抖如龙,凶狠凌厉,一匹又一匹马被捅杀,一名又一名清军骑兵惨叫倒地。
在李啸军枪盾兵的四面围杀下,清军骑兵不断倒下,被长着可怕尖刺的铁皮大盾,所围成的椭圆形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被压在马下的索海,被手下亲兵急急奋力搬开马尸救出,而痛得直打哆嗦的他,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骑兵,越来越少,脸上不由得满是绝望神色。
“兀那敌将,你部已入绝境,徒死无益,趁早投降!”
山坡上,传来唐军兴中镇镇长田威的大喝声。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
所有的李啸军兵一同嘶声大吼,连绵的喊声有如春雷滚滚,让整个图库拉的天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