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山凑到了宁涛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江同志,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宁涛说道:“我必须告诉你吗?”
张泽山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恨意,可面上却保持着友善的笑容:“江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不,你开个价吧?”
宁涛说道:“我工资不高,可金钱于我如浮云。而且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也不要把我当成是和你一样的人。对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张院士你是继续打电话,还是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下去?”
张泽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就像是用胶水涂过一样僵硬。
宁涛说道:“看来你选了一个连我也不知道的选择,那好吧,我挑几张图片传到网络上去。”
“别别别……”张泽山慌了,慌忙制止宁涛。
“那你倒是选啊。”宁涛说。
“我……跳楼!”张泽山把牙一咬,拔腿就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张忠树看得莫名其妙:“张科长,你这是……”
张泽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阳台。
张忠树这才回过神来,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张泽山这样的人会真的跳楼,却没有想到张泽山跳的决心如此坚决,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便爬上了阳台。他也慌了,拔腿追了出去,一边叫道:“张科长你冷静一点啊!别——”
没等他把一句话说完,张泽山纵身一跃便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哗啦!
楼底下传来树枝被砸断的响声,然后又是一个沉闷的撞击声。
江好也懵了,她不知道宁涛给张泽生看了什么东西,她其实也不相信张泽生会真的跳楼,却没有想到张泽山真的跳了。
江好也拔腿往门外走去,神色有些凝重。这里毕竟是三楼,张泽山也有一把年纪了,从三楼上跳下去摔断腿是轻的,摔死都有可能。要是张泽山死在这里,那还真就成了一个大麻烦,别的不说,报告该怎么写?
宁涛确实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江警司,不用去看了,那货贼精得很,他一定是瞄着花台跳下去的,就算受伤也不会很重,不会死的。”
江好还是去看了。
果然,跟宁涛说的一样,张泽生真的是瞄着花台跳的。花台里种的万年青灌木被他压倒了一大片,他的衣服摔破了,脸也被划破,躺在花台里哀嚎,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她看得出来,张泽山此刻的样子有表演的成分,他其实并没有摔得那么惨。
宁涛来到了江好的身边,低声说道:“老婆,我这还不是给你出气吗。让这个家伙学乖一点,免得以后给脸不要脸。”
江好忍不住笑了,一颗螓首忍不住要往宁涛的肩头上靠去,可即将靠住的时候才想起宁涛现在的身份,跟着又端正了脖子。
张忠树已经冲下了楼,他想将砸在花台之中的张泽山扶起来,可张泽生连连摆手不让他扶。
“我的腰断了,腿也断了,你别扶我,赶快打急救车电话!”这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得非常清楚,说话的时候张泽山也不忘暗中观察楼上的宁涛和江好。
张忠树跟着掏手机打急救车电话。
宁涛说道:“张院士,你就在医院里好生呆着吧,这里的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有我和江警司来处理,你看好不好?”
“好好好。”张泽山哪敢说一个不好。
宁涛又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会做人,有些东西就永远不会见光。”
张泽山连连点头。
“张所长,留个警员陪着张院士等急救车好了,你带我和江警司去看囚犯吧。”宁涛说。
张忠树为难地道:“江同志,张科长现在这个样子,要不……”
没等他把话说完,张泽山就说道:“我不用你管,快带江警司和江同志去办正事!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这……”张忠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泽山怒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
“那……我去了。”张忠树这才动身。
有些事情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弄明白,好端端的一个大人物,怎么说跳楼就跳楼。这年头,就连领导也这么疯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