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郁闷了好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好吧,我是修真医生,我花五千诊金买一张拔火罐的符也是应该的,回头我就把诊所改成宁氏推拿馆,我专门给人拔火罐行了吧?”
空荡荡的经书法卷库里回荡着他的自语声,也仅仅是他的自语声。
宁涛将《符文手册》放回到了木箱子之中,顺手拿起了那只兽皮卷轴。虽然知道天坑诊所的尿性,料到兽皮卷轴上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他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好奇,也有些激动。
兽皮卷轴上又会是什么呢?
宁涛小心翼翼的将兽皮卷轴打开,一块一尺宽,两尺长的兽皮上顿时呈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他就呆住了。
兽皮卷轴上面就写着“你的经”三个字,就这三个字,然后就大片空白。
“你的经?这意思是不是就是……我的经?”宁涛自言自语,心中一片郁闷和奇怪。
宁涛说“你的经”时,兽皮卷轴没有半点反应,却就在他念出“我的经”这三个字之后,兽皮卷轴上突然浮现出了新的内容。
宁涛念了出来,“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
当!
刚念完这一句,宁涛的脑海之中顿时响起了一个敲钟的声音。那声音好像从无法计算距离的遥远星空之中传来,悠远而神秘。这一刹那间,他整个心神都安静了下来,进入了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
宁涛接着又念了第二句,“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
这说的不就是他自己的人生吗?
他是天生的善恶中间人,他一出生,他的父母就注定要离他而去。
悲伤涌上心头,两颗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奇怪的是,他悲伤落泪的时候,兽皮卷轴上就不再浮现出新的内容了。
宁涛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重新念了第一句,“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
当!
大道之钟敲响,宁涛的身心又安静了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接着,他又念了第二句,“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
父亲和母亲的音容笑貌控制不住的从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他又陷入了悲伤之中,眼泪又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这一次也失败了。
反复几次,宁涛仍然没能成功,他心中一片惊讶,“这经书短短两句话却如此难念,念到最后,那该有多难?”
又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宁涛放弃了,他将《符文手册》和《你的经》拿起,然后来到了正面墙壁上的经书法卷库弍的库门前,伸手去推。
经书法卷库弍的库门纹丝不动。
宁涛随即打开了账本竹简,上面果然提示他需要一万善恶诊金才能开启。
宁涛苦笑了一下,“一万诊金,你怎么不去抢?”
没人回应。
宁涛转身往第一道库门走去,心里琢磨着,“下次再攒够五千诊金的时候,我就去开丹药器材库的库门,我倒要看看你个坑货能把我坑到什么程度!”
说是这样说,可他的心里却还是知道,他得到的《符文手册》和《你的经》对他都是很有用处的宝物。《符文手册》的作用自然不用多说,他很清楚它的用处,可《你的经》就让他感到困惑了。不管他怎么尝试都只能念两句,没有新的内容出现。那一句“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似乎是一道迈步过去的坎,怎么念都会伤心。
却就是心里想着这一句的时候,悲伤又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宁涛心中顿时一片惊讶,跟着又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我在胎中息,听闻大道音。”
当!
脑海里大道之钟敲响,他又平静了。
“这是因为我将《你的经》带在身上的原因吗?”宁涛心中分析着,他跟着又倒转了回去将《你的经》放回到了破烂木箱子之中,然后退出经书法卷库,心里又默念了第二句,“天地生我时,父母离我去。”
悲从心来,宁涛又忍不住流泪了。
然后,他就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弹一下。
修道,岂有一帆风顺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