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最重要的是大夫说,冬日落水加小产,沈金秋损坏了身体,日后极难有孕了!她虽然不待见沈金秋,但她是她儿子明媒正娶的夫人!她生下的孩子最有资格继承日后的将军府,其他小妾生的就算抱给沈金秋养,也没有沈金秋这个正妻生下的血脉正统!
陆氏得知她没了一个孙子的时候,简直是晴天霹雳啊,如果事先知道沈金秋有身孕,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出门的!
而今,沈金秋还昏迷着,她甚至不知道她没了一个孩子,陆氏有火也没处发,听荼芝说沈金秋落水和沈银秋脱不了关系,还怎能忍得下这口气?她们姐妹之间斗她这个做婆婆的不干预,但是害她大孙子没了,就不能这么善了了!
沈银秋被她指责了一大串,依旧从容不迫,她只问道:“证据呢?你们什么都没有就诬赖我害姐姐落水?未免欺人太甚了!”
“嗯。”万俟晏竟然摸着她状似安慰的附和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世子和以往有些不一样,若说哪里不一样?就是看着精神好,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有了活气,整个人跟羸弱这词不沾边啊。
沈银秋将之归为万俟晏公开身份后,大家发现他在他们想象中的差距太大,所以才会这样说不一样了精神好了,毕竟在大家脑海中万俟晏就是一个极其病弱到随时都能死的人,忽然见到发现和想象中的不符合,只能替自己找理由。其实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见过万俟晏,全是道听途说而已。
陆氏他们所知道的信息不比其他人少,看见这个像换了一个人的万俟晏,嚣张的气焰不知不觉的弱了下去,他越来越像他的娘亲了。
然而他偏帮的是一个外人!她自认他病痛缠身的那段日子没有落井下石,甚至还经常让护君荼芝两兄妹去看望他,也就是发现荼芝对他的感情不对头之后她才限令了荼芝和他的走动,但护君她是不曾阻止的,结果万俟晏就是这样来帮一个庶女来对付她陆家的儿媳?
陆氏自己脑补的太多了,得亏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死盯着沈银秋淡定的神色,呵呵冷笑道:“当事人亲口说的,你还要什么证据?那么多眼睛看着,你还能狡辩的掉?”
沈银秋微微一笑,“那就请陆夫人把当事人还有那些亲眼看见的人都带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什么眼睛能无中生有。”
陆氏从看见沈金秋被人抬着回来,就在她沈金秋的厢房里呆着等结果,得知她没了一个孙儿时,情绪就被彻底被调动起来了,恰时她的女儿说,沈金秋落水的时候和沈银秋站在一起,沈银秋却没事,甚至毫无发伤。这说明什么?枫桦道的湖有多深有多危险,整个京城都是众所周知!没有人再背后下毒手,难不成是沈金秋自己跳进去的不成?
但沈银秋从头到尾镇定,陆氏非但没有怀疑沈金秋是不是沈银秋推下水,反而更加认定她心虚,因为她装的太过了,不是她这个年纪能有的沉稳。
她提高声音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去把少夫人和小姐身边的丫鬟都给叫来。”
话音刚落,沈银秋就勾唇笑道,“陆夫人最好请和将军府没有关系的人证好,不然我会报官说你们集体诬蔑我害人的事。”
据她所知,那艘船上除了陆家的人剩余的都是各家的千金,一般来说像唐曳那种世家的人都会选择摘己出圈,不会参与进来。若是依附陆家的那几家比如杜家,她们敢说她也自认有办法让她们露出马脚。
而且陆家风头越盛就越好面子,她还有刺客的事没有问清楚,毕竟刺客是从船只里冒出来的,怎么都和将军府脱不了关系。
陆氏见她还敢要求报官,这才心中有些迟疑,别搞笑了,他们这等身份的人报官?那些小官员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怎么还敢插手她的事?
“你以为是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把事情都闹大吗?”陆氏冷哼了声说道,“你做贼心虚想借用报官来拉大家落水,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陆夫人自重、”万俟晏神情不善,看起来有些危险,再也不是那个温润如春的人了。
天啊,沈银秋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偏头问万俟晏道:“什么时候报官成了不要脸又做贼心虚的事?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不要脸和厚脸皮的区别是如此的大,要脸的一遇上不要脸的,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方还将这种精神贯彻到底并骂要脸的不要脸!”
陆氏听着她的话绕的晕,只抓着两个重点,这个卑微的庶女竟然敢说她不要脸!她活了三十年,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不要脸,就是她婆婆都没有这样说过她!
万俟晏含笑看她:“那也不怕。”
沈银秋放心的点头,看向陆氏,似乎在说,我一点都不怕。
陆氏被气的肝疼,身边又没有一个主事的在,丈夫和儿子都在训练营操练士兵,沈金秋吊着半条命,她女儿……她才不会让她女儿参与!巴不得让她离万俟晏远一点。
自我感觉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陆氏深吸一口气道:“我会禀报的圣上的。”同时侧耳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