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总是显得漫长,心情也会变得越来越忐忑。
尤其是像徐良此时这种状态的,完全是仅凭着一股意志力在强撑着。
他的心绞痛的症状稍稍好了一些,但也没有完全消除。身上的高热似乎有了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他的脑子晕晕沉沉的,可又不肯就此睡去。因为,黑子还没回来,还没带着他想要的消息回来。所以,他怎么能睡?又怎么敢睡?
呼吸变得又沉又重,吸气的时候是凉的,出气的时候却是烫的。嘴巴干到发苦,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东西在上面一般。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他哆嗦着手拿着手机正准备要给黑子打个电话,卧室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良哥!”
随着黑子的一声呼喊,徐良拨打号码的动作顿住,“怎……怎么样?”
黑子忙活了几个小时,现在也是又累又渴,可他却顾不得去倒杯水来喝,“良哥,不好意思,耽搁得有些久了。”
徐良摇了一下头,急切地出声问道:“查到什么没有?”
“应该是她女儿有意压下了慧茹姐的事情,我先是想着去打听,可疗养院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说的。我想着先前告诉你的关于慧茹姐的事的那个小护士应该能说点什么,但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好在我一个兄弟是那院长的亲戚,从中给了他一点好处之后,他给我们说了一下大概。慧茹姐是前天晚上大概十一点的样子离开的房间,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昨天早上,是平时照顾慧茹姐的那个大姐最先发现慧茹姐不见了的。那个大姐是以前照顾慧茹姐女儿的,后来被慧茹姐的女儿叫到了疗养院来。”
“然后,慧茹姐的女儿还有霍绍庭就来了疗养院,他们找了很多地方,最后……”
黑子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将“在湖里找到的”几个字给说出来。
“没有……看到视频吗?”徐良有些费力地问道,“在那期间,有没有……可疑的人见过她?”
黑子摇摇头,“没有。那院长说了,霍绍庭昨天就将监控视频的带子给拿走了,可能是怕到时候有人知道了这件事而跑去找到视频,然后在上面做文章吧。至于有没有可疑的人,那倒是没有。院长说,当时霍绍庭和慧茹姐的女儿在看视频的时候,他也在。他说慧茹姐离开房间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就像……只是出去散散步,稍后就会回来一样。”
“……”徐良靠坐在床头,心情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良哥,你之前不是还怀疑罗佩蓉吗?看来还真不是她做的。院长说并没有可疑的人或者车辆出现过。而且,罗佩蓉当时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她说她在给你和……盛心雅买宵夜,我也去查过了,她确实是有去买过。后来,我的人就将她带到山上去了,和慧茹姐去人工湖的时间也对不上。”
“……”徐良依旧沉默。
他自然希望不是罗佩蓉害的慧茹,当然,这并不是表示他对罗佩蓉还有什么旧情,而是不想慧茹离开得那么痛苦。如果真是罗佩蓉出现了的话,想也能想到当时的情况肯定不会平静。
可是,慧茹为什么要自己想不开呢?
就算没有人害她,他也不想看到她去选择这样的一条路……
“知道她……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