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章阁内的安国公望向窗外,抓了扎自己的大胡子,幸灾乐祸地与杨书毅道,“庄某从未见过程相如此失态,这是出了什么事吧?”
杨书毅向外望了一眼便转回头,他心中不安,怕这件事是与外孙有关的,“非礼勿听,国公爷的奏章可整理好了?”
庄国公立刻成了苦瓜脸,骂骂咧咧地道,“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混账点了观景楼,老子弄不死他!”
观景楼出事,建王今天没来,卢正岐也去查案,内阁少了两个人干活,庄国公的铜铃眼狠狠盯着桌上成堆的奏折,想杀人!
杨书毅则思量着什么时候去找外孙问清楚,观景楼内究竟藏着什么人,能让他冒险出宫去寻,又让人不惜痛下杀手灭口。
不远处桂树下的程无介气得浑身发抖,他不过一夜没回府,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怎么丢的?”
跪在地上的程前不敢大声,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今日进去时里边已经空了,地上干净得出奇,门窗都没损坏,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李奚然还是柴严晟?程无介恨得眼都红了,等到柴严景登基,他绝饶不了他们!
钱财没了就没了,只要他程无介还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千金散尽还复来,现在最重要的皇位!
程无介忍住这口气,又将程前招到近前,如此这般吩咐一顿打发他走了后,程无介稳定心神,想返回天章阁。
“相爷!”
又有人在背后唤他,程无介的脸拉得比驴还长,“何事?”要再是坏消息,程无介就让人拉出去把他砍了!
侍卫感觉到了自家相爷的阴森恐怖,心虚地回道,“因路上人多难行,晟王带着晟王妃从房顶上走得,属下不敢明目张胆跟上去。”
程无介低声骂道,“蠢货!他在空中时你为何不下手?”柴严晟抱着陈小暖,肯定没办法躲暗箭,正是暗杀的好时机。
侍卫低头,“晟王府的顶尖侍卫都在他身边保护,属下等不是他们的对手。”特别是跟在晟王身后的那个女人,他们之前从未见过,但凭着直觉,他知道那人的身手不在晟王府的视为统领玄散之下。
那样的高手,晟王府还有多少?
程无介缓缓问道,“有多少人?”
“晟王身边有五个,地上还有二十几人,依属下推测,晟王府的顶尖侍卫应该都在。”这三十余人,随便拉出来三四个就能将他们全灭了,程府的侍卫哪敢冒头。再说相爷给的命令是偷东西,可没说让他们刺杀晟王。
杀人他们敢,杀晟王?他们真不敢。这十几年来,程府被派去刺杀晟王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他们动晟王府一个人,晟王府那帮疯子就会杀他们十个报仇!
程无介听了这话,忽然缓缓地笑了。陈小暖在柴严晟心中的分量毋庸置疑,今晚陈小暖生孩子,柴严晟不会离开晟王府,而且他还把顶尖侍卫都调了回去!也就是说,自己今晚无论干什么,都将少了一大阻力。
李奚然是厉害,但他的手下,可没晟王府侍卫的本事。不管柴严易和李奚然在打什么鬼算盘,只要柴严易死了,一切都成泡影!
程无介脸上,缓缓爬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于此同时,京城皮场街内一个不起眼的小园内,摆满了风箱和木料、鸡毛,一个小个子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正在给挡风板四边缚扎鸡毛。他头上挂着几根鸡毛,表情很专注,动作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