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小暖委实地不识抬举!
他来之前秦日爰刚从第一庄出去,郑笃初就不信秦日爰没跟陈小暖提他的来意!他想要的不是绫罗霓裳那几个弹丸大小的布庄,而是陈小暖田里的棉花和她的织布作坊!
她在跟秦日爰合作,所以郑笃初才要先毁了秦日爰,再来见陈小暖。莫不是他们以为凭他郑笃初的能力,毁不了秦日爰吧?
笑话!
郑笃初脸色微冷,“郑某想要的是‘姑娘’田里的棉花,不是秦日爰的。”
小暖还是原样挡回去,“我娘已经与秦东家签了合约,将棉花都交于秦东家了。郑公子是生意人,明白生意人最讲究信用和先来后到。你‘买’棉花不该来找小暖,该去找秦东家商量才对。”
这一场仗,小暖要树的不是陈小暖的名头,而是秦日爰的,所以小暖才不会杠上郑笃初。
郑笃初冷笑道,“陈姑娘可知郑某的舅父是谁?”
哎呦,开始戴帽子了。小暖点头,“知道。郑公子有个好舅舅,只是不知右相觉不觉得他有个好外甥?”
秦氏听到女儿敢这么问,险险没将惊讶挂到脸上。
郑笃初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出一下,站起身道,“陈姑娘的教养真是让郑某开了眼,告辞!”
看他貌似沉稳地走出大厅,小暖缓缓翘起嘴角,“从郑笃初的态度来看,他这趟过来右相知不知道还待两说。”
“小暖,咱这么做不会出事儿吧?毕竟是相爷那么大的官……”秦氏担心着。郑笃初明显是生气了,听说他爱耍阴招,不会暗地里派人过来破坏他们的田庄或者生意吧?右相不会站出来给郑笃初撑腰吧?
“娘别担心,离开了右相,他成不了气候。”小暖笃定道,“如果他真得了右相的帮助,那咱有三爷呢,怕他?!”
“姑娘,要不要给三爷去信询问一番?”玄舞问道,不管怎么说,这货也是右相的亲外甥,处理不甚将关乎大局。
小暖摇头,“不必。”
三爷若是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这时,刘守静进来报,“夫人,陈先生在庄外求见,说是要见大姑娘。”
秦氏皱起眉头,她们正忙着呢,他来干什么?
小暖问道,“他与郑笃初打了照面没有?”
“他们在庄外说了几句话。”刘守静道,“郑笃初气不顺,陈先生点头哈腰赔了罪,说了什么师侄没听清。”
不是说读书人都是铁骨打的,怎陈祖谟就是这么个没骨气的!秦氏站起来,“你先忙,娘去对付他!”
对付……小暖忍不住笑了,“女儿想听听他要说什么,顺便印证一下我的推测,让他进来吧。”
陈祖谟大步走进来,张嘴就斥责小暖,“你太不懂事了!”
秦氏立刻不干了,“闺女病了半个多月,你回来就派人送了四个果子过来显摆!今儿来了也不问一句闺女咋样了,进门先骂人,你懂事儿?”
这泼妇的嘴皮子一天比一天厉害了,真不知道这仨是谁跟谁学的!陈祖谟今天不是来吵架的,压住火气道,“无知!那四枚岂是俗物?那是极品神仙果!神仙果者,雌雄异株,夏花秋实,堪比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