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陈状元乃光风霁月之人,她居然合离了!”张三有缓了缓,小声道,“就让她们入股布庄!”
“啊?”信叔正在想如何说服少爷,没想到他居然先拍板了。
“去年某在县学街前食肆内用膳,不知何人将几文钱遗落在凳子上,陈祖谟坐下后,问也不问便偷纳入袖中被某窥见,某当时就知他衬不起‘光风霁月’四字!”张三有颇有得遇知音的兴奋,“秦夫人好眼光!”
信叔差点没趴下。
门帘外的陈小暖则翘起嘴角,张三有这个书呆子,她喜欢!
待张三有和信叔商量好再出来时,见秦氏依旧淡然如画的端坐在桌旁,二人对她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签约过程极其顺利,小暖甚至拿下了布庄的主导权——接下来两月布庄如何经营,完全由她说了算!
笑话,这可是陈状元和秦夫人的闺女,陈状元的聪明加上秦夫人的气魄,能有干不成的事儿?张三有痛快地按下红手印,“陈姑娘,某明日便启程进京,店内诸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信叔想的则是小暖做不成背后还有陈状元顶着,他还有啥好怕的!陈状元是与糟糠之妻合离但没有弃女,甚至还请他老娘回来教养孩子,面前这小姑娘是陈状元的心头宝啊!
待小暖扶着秦氏出锦绣布庄转过一条街,秦氏才腿软地靠在墙上擦汗,“吓死娘了。”
小暖抱着娘亲的腰,开心地笑了,“娘刚才做的非常好,过瘾不过瘾?”
“过瘾!”秦氏擦着汗和眼泪,“娘没想到,他们知道娘与你爹合离还会让咱们入股,娘以为他们会把咱娘俩赶出来......”
她与陈祖谟合离后,秦陈两家以及大多数村民看她就像在看疯子傻子,这是第一次有外人得知此事后后没有因此轻视于她,秦氏喜极而泣。
小暖心疼,开始劝说娘亲,“娘别......”
“这笔钱花出去,咱们买地的钱可要咋办啊!“还不等小暖安慰的话说出口,秦氏已经转头担心起下一庄事了。
果然不愧是小草的亲娘!小暖甩了甩手里的袋子笑道,“娘跟我走,就端着刚才的气势,咱赚钱去!”
“就这仨瓜能卖几个钱?”秦氏忧心不已,一个瓜撑破天一吊钱,三个瓜也堵不住买地的窟窿啊。
小暖笑而不答,带着娘亲去往下一家——本县最大的酒楼,客来香酒楼。
现正是用膳时间,酒楼内座无虚席,推杯换盏,甚是热闹。
小暖抱着瓜袋子和娘亲进入酒楼,径直占到打酒的柜台前,柜台很高,她垫脚勉强能露出一个脑袋,“敢问小二哥,您家掌柜的可在?”
肩搭白布巾的小二低头看了看机灵小丫头,又看看她身后颇有气势的农妇,试探着问,“你们找掌柜啥事?”
奶奶的,柜台这么高是怕人偷酒喝或砸酒坛子吗!小暖努力往上举了举手中的袋子,“京里来的稀罕瓜果,看你们掌柜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