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坦白

于是，北梁收兵了。

楚天墨带着众人，退回了城中。

“把人带下去，好好看守，不得让他出事！”

楚天墨下令道。

“是！”

下令之后，楚天墨来到了中军帐。

“王爷！”

江世俊紧跟着进了中军帐，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让王爷受累了！”

楚天墨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老将军也是一把年纪了，为何如此沉不住气？您可是边防屏障，岂可冲动？您背后的是边城的百姓，您要替他们想一想！”

“是是，属下当真老糊涂了！”

在他凌厉气势的训斥下，江世俊额头微微渗汗，很是自责。

蓦地，楚天墨回眸盯着江世俊，“您老今年七十岁了吧？属实不年轻了，也该告老还乡、回去享受儿孙承欢膝下的欢乐了。”

他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让江世俊瞬间怔住了。

王爷的意思，他懂了，可是他当真不想告老还乡。

“你的位置，就由丁原接替吧。”

楚天墨又说了一句。

“王爷……”

江世俊眼底闪烁着精光，欲言又止。

“老将军还有事？何必吞吞吐吐，不妨直说。”

江世俊淡淡勾唇，定定地看着楚天墨，“您当真有这个权利吗？”

楚天墨微微凝眉，倏然看向了江世俊。

他在挑战自己？

“这件事，本王自会上表皇兄的。”

江世俊淡淡轻笑，“老夫感谢今日您在战场上的相救，但是老夫很想知道，您……究竟是不是王爷……”

当日王爷的死讯，虽然没有在边城大肆宣扬，但是讣告他已经看过了，难道还不是真的吗？

“怎么？江老怀疑本王的身份？”

楚天墨斜睨着他，凌人的气势喷薄而出。

就连江世俊这样的老将，都不由得被震慑了。

这气度，真的跟王爷如出一辙，是别人装不出来的。

“属下并非怀疑，而是属下曾亲眼目睹了王爷的讣告……”

江世俊说着，抬眼试探着看向了楚天墨。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他才敢问出来。

为了稳定军心，他是不会将王爷的死讯公布出来的。

“老将军……”

忽然，楚天墨回头盯着江世俊，“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江世俊愕然地抬眸，看向了楚天墨。

然而，这面具下的脸，简直让他看不出丝毫破绽。

“您真的是……”

江世俊不由得吞咽了一下，虽然他有怀疑，可还是希望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更愿意相信王爷是诈死，可惜不是。

楚天墨点了点头，“老将军应该知道轻重，所以本王不希望这件事传扬出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江世俊想了想，终于点头答应着：“老夫明白，老夫当以大局为重！”

楚天墨微微点头，“既然江老通情达理，那么告老还乡之事还望您能答应。”

江世俊怔了下，很快问道：“可否让老夫留下？老夫可以不做主帅，但愿还能留在这边城。”

“您是老将，当懂得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您若是留下了，势必会对丁原造成影响，为了边城的稳定，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江世俊皱着眉，犹豫了半晌，方才沙哑地说道：“好吧，为了边城的稳定，老夫宁愿退隐……”

“多谢老将军深明大义！”

楚天墨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