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歌说:“说是租赁,不如说是扶贫。”
汤雪儿不解。
梁千歌说:“租果园是因为知道村子里穷,那时候没人承包果园,我父母就自己借钱承包下来,原意是想通过果蔬出口,给村子找条出路,当然最后不成功,因为交通是个大问题。至于荷塘,荷塘其实是我父母一个学生家的,那学生考上了首都的大学,但没钱念,一口气要花两万多,家里拿不出钱,我父母就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承包了荷塘,等于说是给那家孩子一个救急钱。”
这些财产资料是当初杨廷给她看梁家父母的死亡报告时,附带在里面的,梁千歌那时候不在意,但也都记住了。
汤雪儿叹道:“你父母真伟大。”
梁千歌想到孟可薰以前说过的话,说:“可能就是对自己的孩子会忽略一点。”
汤雪儿问:“他们对你很马虎吗?”
梁千歌笑笑,摇摇头:“我没和他们生活过。”
汤雪儿一下想到了前天聚餐时孟可薰说的话,梁千歌应该是在养父母家长大的。
因为涉及隐私,汤雪儿没再多问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孙信然把藕采了回来,但回来的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两个村民,那两个村民手里提了一些东西,他们是因为是“梁家女儿”而来的,可东张西望半天,他们也并看到“梁可薰”。
采完藕,孙信然脏得跟个泥鳅似的,梁千歌让孙信然去洗澡,又让汤雪儿帮她洗藕,自己则走到院子外面,跟两个村民说话,说了好一会儿,那两位村民才满脸激动的离开,离开前,他们非要梁千歌收下他们带来的礼物。
梁千歌看是几块腊肉,就没推拒,收下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文冒和祁正终于回来了,他们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文冒怀里还抱着一只活鸡。
屋子里的几个小的迎出去,汤雪儿问:“怎么还是活鸡啊,要自己宰吗?”
文冒说:“没办法,额外料理要多花十块钱,我们已经没钱了,只能带回来自己杀。”
祁正说:“我来杀。”
祁正揪着去杀鸡的时候,旁边围了一圈的人,大家都紧盯着他。
祁正拿着菜刀,刀刃在鸡脖子那儿比划了半天,也没下去手。
汤雪儿问:“祁老师,你到底会不会?”
祁正说:“会是会,就是有点生疏……”然后纠结半天,还是没动手。
梁千歌看不下去了,说:“我来吧。”
祁正看向她:“你行吗?”
梁千歌说:“我试试!”
祁正就把鸡和菜刀递给她了,同时叮嘱:“你这样抓,不然它会叨……”
话还没说完,梁千歌手起刀落,伴随着活鸡嘶鸣的声音,转眼间,鸡就咽气了。
祁正:“?”
梁千歌站起来,把鸡倒提着,一边放血,一边说:“还挺容易的。”
祁正:“……”
汤雪儿这时突然说了句:“没想到我们这群人中,最硬汉的不是祁老师,是千歌……”
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