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乎继而讽刺一笑,他有什么不甘心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资格走进来。就他那几根筋的脑子,也就只能是现在的结果。
徐知乎站在一颗苍劲的松柏前,傲然立雪?长生气节?不过是人们忽略了它的暗淡罢了。
她今天心情很好吧?虽然因为守岁昨晚没有睡好,早起也难免也三分怨念,可终究是个可以打盹的位置;唱词有趣就好奇的听两句,没趣了就盯着茶杯发呆。
她好像与多年前比哪里都变了,可一些小事上又哪里都没有变;宫里的人虽然有不省心,可她处理的很好,没有自己推波助澜,觉得她笑容都明媚了几分。
包括她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温柔……徐知乎不自觉的伸出手,她嘴角沾了一滴……
“徐相。”
徐知乎回头,眼底的情绪消失殆尽,又是清风朗月、无事可上心的清冽姿态:“慕国公。”
端木瑞老狐狸一般的站过来:“徐相可真会躲清闲呀。”
徐知乎笑笑,她的父亲——两人却完全不同。端木瑞刻板、谨慎,把礼仪教条看的很重,在外提起子女从来不曾有鼓励和得意之态,仿佛他们永远达不到要求,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端木徳淑却完全相反,似乎什么都要跟父亲反着来一样,对什么事都感兴趣,什么闲话也想听两句,什么叛逆的爱好都有,曾经还偶然撞见过端木德辉克制的向徳禹告状,说小妹非要请个青楼的花魁娘子教她跳舞。把这位向来疼爱到没底线的哥哥气的险些没有打她!满满的怨气和失望。
可事后他打探过,那位徳淑很中意的舞魁前不久被赎身了,去向无能知晓,京中也早已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徐知乎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这件事,但端木德辉确实也不像他父亲,孤傲,自满,不计后果,从未想过这件事若是爆出来,他们端木家百年声誉是否会毁于一旦,何况他当时必定年轻,这件事做的并不是没有破绽:“国公,今日春兴,咱不谈国事。”
端木瑞老脸怂了一瞬又笑开:“对,不谈国事,不谈国事,那咱们提点喜事,都说三妻四妾,你这还缺好几位西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