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冷芒一扫,最后看向了司马如冰。
不用青青吩咐,司马如冰已经被两个男子架起,直接绑到了厅中的柱子上,一条用盐水浸泡过的皮鞭也被放到了大家的面前。
“请。”鞭子被送到了最前端的一个少年手中,不用多说,已经明了。到此,在场的人都已了然,司马如冰将要受到的惩罚就是这鞭刑。
可是,至此,依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司马如冰说话,依旧只是看着。
“唇亡齿寒,大家可记好了。”青青的目光在司马家的众多子女中扫视,收回目光的时候,拿着鞭子的少年眼中寒芒一凝,大步跨出,手臂用力,清脆的鞭声响起,司马如冰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痕。
本就光洁的容颜,顿时一片煞白。
就这么着,鞭子一个个的交接,司马如冰的身上血痕交错,可是司马如冰,偏偏一声都未吭,就这么忍受着。
直到司马如冰的身上已经完会被血迹给浸湿,全是血红,原本坦然的眸子也变得恍惚。
自始至终,却无一人出面。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十三少这是弃暗投明,明智之举。”首先开口的还是慧纳大师,果真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哦,弑情盟的叛徒不是诸位亲手交还给弑情盟的吗?”青青挑眉问道。
双眸却直直的看向了司马如冰,看着那恍惚的眼神一点点的清晰。
一句话,却已经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青青的用意,她这是用事实告诫在场的司马家的子女,背叛者的下场不止是受到非人的惩处,还会被整个武林同道给遗弃。
“看请楚了吗?父亲信任了你,可是你却背叛了他,你把信任给了他们,他们却抛弃了你,你得到了什么?”青青走到司马如冰面前,淡漠的话语透露着刺骨的寒凉,所谓的惩罚,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司马如冰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彻底的绝望,虽然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以死赎罪的心,但是,他此时却休会到了一种比死还痛哭的感受。
那就叫生不如死。
“所有的事情,由你而起,那么就由你来了结,弑情盟,从此刻开始,我交给你,别让我失望。”司马青青解开了司马如冰身上的绳子,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只有经历过背叛和伤痛的人,才不会重蹈覆辙,司马如冰接手了弑情盟,那么弑情盟将永远不会和所谓的江湖正道走在一起。
只因为,今天的记忆将会成为司马如冰心中永远的烙印。
“十三少,你别一错再错,别听信妖女的话,一旦你接手了弑情盟,那么你就再无回头之日了。”正气凛然的话语,在空中回荡。
可是,司马如冰缓缓的转头,把目光看向说话的人。
突然笑开了,那一抹笑容,一扫之前的坦然,妖冶而绝美。
“姐姐不怕我对姐姐动手吗?”任由身边的人儿支撑着自己,司马如冰的头颅缓缓的搁放在青青的肩头,全身心的去感受那淡淡的温暖。
“我相信父亲的眼光。”青青开口了,司马如冰会是一个很卓绝的领导者,之前的他还缺少一份领导者的果断和决绝。
而现在,司马如冰已经具备了。
“父亲?”喃喃吐出两个字,司马如冰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张不可一世的不老容颜。
“是,父亲用他的命和屈辱教会你,什么叫江湖。”青青慢慢抽离自己的身体,任由司马如冰独自站立着。
“弑情盟门人听令。”随着青青的转身,洁白的衣裙上已经血迹斑斑,在那衣裙上绽放着妖娆之花。
“听盟主令下。”随着整齐的声音响起,司马山庄里里外外,几乎一半的人都单膝跪地。
“弑情盟此刻起,听命于司马如冰。”
“司马如冰,接令。”
一块令牌出现在了青青的手中。
“司马如冰接令。”司马如冰看着眼前的青青,心中百感交集,可是此时此刻,一股傲然气概由内而外的奔腾着,撑着剧痛无比的身躯,跪倒了青青的跟前,双手慎重的接下令牌。
“十三少,不可。”就在令牌交接的时候,一股猛烈的掌风已经拍向青青。
青青手中的令牌不退反而直接塞进了司马如冰的手中,只听得一声闷哼,青青的身躯已经颓然倒地,面纱下溢出了浓浓血迹。
“各位欺人太甚,袭击一个没有半点还击之力的柔弱女子,真的是让在下敬佩之至,今日本是先父的出殡之日,却不想各位咄咄逼人,裁着正义的面具,做着芶且之事,今儿个,司马如冰誓与整个弑情盟同生共死,让各位见见何为弑情盟?”司马如冰接住令牌的同时,也快速的抱起了地上的青青,虽然之前的简短接触他已经知道青青武功不高,却不想,青青没有半点内力。
“十三少,三思而后行,十三少已经脱离苦海,又何必重蹈覆辙呢?”
这句话说得多么的痛心和怜惜,可惜,此时此刻,这些已经不足以动摇司马如冰的心了,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完全看透了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嘴脸。
“十三少,只要你交出令牌,我们不会为难于你。”叫嚣声陆续响起,符合声阵阵。
“今日,你我生死不共戴天。”抱着青青,司马如冰的身影迅速退后,瞬间,已经有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赫然是司马山庄的人。
以及司马无情的儿女们。
“司马家的人,看好了,记住了,我们姓司马,司马山庄岂容他人践踏,我以司马家主的身份,正式宣告,从今起,司马山庄和弑情盟合而为一,全由司马如冰掌管,违抗者,家规处置。”青青挣扎着离开了司马如冰的怀抱,冷声命令。
随着她的气息变化,胸前的血迹越来越浓。
“誓与家主共存亡,护我山庄,雪我耻辱,杀。”随着一声激愤的怒吼,整个山庄顿时成为了一片战场。
就在山庄内杀声震天的时候,山庄外本该离去的女眷们却一个不少的站到了山庄的不远处,不远不近,看似是为进入山庄的人担心,却恰好站在了山庄的每一个角落,不管逃出还是进入,都逃不开她们的眼睛。
现在的她们那还有那畏惧茫然的模样,每一双眸子里有的都是透骨的寒意。
夜幕慢慢降临,司马山庄方圆百里之内,一片死寂,就连平时能听闻的虫鸟鸣叫声都没有了。
而山庄外不远不近的地方,总会零星的躺着一两个已经气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