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急召淮南王回京。”一道圣旨,三百里加急,远在淮南王府的独孤行风,平静的生活由此被终结了。
接到圣旨返京的独孤行风,一骑直奔京城,脸上有着让人看不清的虚无。
他还是回到了这个不想踏入的地方,也回到了这个不想回来的地方。进宫,面圣,领旨。
揣着圣旨直接进了贤王府,为何?
似乎连独孤行风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想在走之前,见上独孤鑫源一面。对于独孤行风的到来,独孤鑫源并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感到高兴,只不过简单的敷衍之后,以旧款待,算是为独孤行风践行。两个都还没成年的少年,又一次的在多年之后,执杯相对。只不过,这样的夜晚,独孤鑫源似乎多了几分伤感。
“王弟,你似乎有心事?”看着一直喝闷酒的独孤鑫源,独孤行风开口问道。
这样的独孤鑫源有些陌生,但是却又有些熟悉。
熟悉那是因为血缘吧,陌生,那是因为距离和成长所形成的一种感觉吧。
只不过记忆中那个隐忍却又坚强,可是却也会痛哭流涕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哭泣了。
“王兄此去……,”独孤鑫源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却又咽了回去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独孤行风感到好奇了,当然,独孤鑫源不想说的话,他也不想去强迫。
“喝酒吧,你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相聚,老规矩,不醉不归。”独孤行风举杯说道。
“好,不醉不归。”独孤鑫源豪爽的举杯,一干为尽,却忘了,自从那个晚上,他们三弟兄一醉过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酒了,就只怕酒醉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了不该传到的人耳朵里。
他不怕自己出事,就只怕为此连累的不止一两个人。而这些人,都是母后在乎的,他不能那样。
可是,今天,他却抛开了顾虑,只想一醉解千愁。他看着即将去大同的王兄,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他能去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去看看母后最后呆过的地方,可是去了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即使到了那里,同样已经没有了母后,又能如何?
徒增伤感罢了。
好复杂的情绪啊,早早失去了亲情的独孤鑫源,只能这么自我折磨,却又无处宣泄。
一壶又一壶的酒下肚,一个又一个的酒罐空了,斜斜歪歪的满地都是。
“王兄,我带你去见个人,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她见到你应该很高兴,见不见?”舌头都有着拧巴的独孤鑫源突然神秘兮兮的对着独孤行风说道。
那故作神秘的样子还真引起了独孤行风的好奇心,虽然有了三分醉意的独孤行风,但是却依然清晰的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不过看着独孤鑫源那醉态可掬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虽然独孤鑫源也该有十二岁了吧,可是他们都是被过早剥夺了童年的人,他明白这种感受。
如果酒劲能让他轻松片刻,那又有何不可?
“退下,若有谁胆敢跟着本王,别怪本王手下无情。”就在独孤行风踉跄的搀扶起独孤鑫源的同时,也抛出了一句让人胆寒的话语。
他不是独孤鑫源,不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明知道有人监视却还无能为力。
“王兄,这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算是你也不能知道。”独孤鑫源一本正经的叮嘱,可这话却让人听得啼笑皆非。
独孤鑫源要带他去见一个人,可是这件事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自已。
独孤鑫源真的喝醉了,不过,这反而让独孤行风有了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会让独孤鑫源如此慎重。
“王兄明白,一定保守秘密。”独孤行风看着站都快站不稳的独孤鑫源那一脸的认真严肃,也一本正经的保证到。
别说没有人听到,就算有人听到,也知道,他们喝醉了。
就连独孤行风自已也有些莞尔,他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等兴致。
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里,整洁而满含墨香的味道让独孤行风很是满意,也很欣慰。
只见进了门,独孤鑫源还谨慎的把门关上,插上门闩。
独孤鑫源的身形有些摇晃,但是这个动作却感觉做了无数次般熟练,稳健。
没有理会一旁的独孤行风,独孤鑫源慢慢的走向摆放着书籍的矮柜上,打开门,从里边小心翼翼的抱出一个瓷罐。
感觉很寻常的一个瓷罐,并且可以看见,拒子里有着为数不少的差不多的瓷罐。
虽然身形已经不正,但是看独孤鑫源抱着瓷罐的神态却是万般的小心慎重,就好像怕掉倒了一般。
摇摇晃晃的把瓷罐捧到了圆桌上,放好,还小心的用手袖擦拭了瓷罐的外面,这才满意的笑了。
是的,憨憨的,有些天真,但是却也有着心酸的笑容。
“母后,源儿带王兄来看您了,您看看,王兄是不是越来越像个王爷了?”却只听得独孤鑫源话语一出,独孤行风就愣了,浑身的酒意一瞬间散去。
独孤鑫源是不是喝多了?真的是醉倒胡言乱语的地步了吗?
可是,看着独孤鑫源的神态,并不像是胡话。
“王兄,母后在等你呢,还不见过母后?”独孤鑫源乖乖的侧开身子,看向独孤行风,对于独孤行风的表现还有些不满。
“王弟,你醉了。”独孤行风定定的看着独孤鑫源,说道。
他到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