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玛迟疑半晌，终究还是开口了。

“摩罗域的情况很复杂的，那里又是魔界的出入口。”老狐妖沉声道：“肖和龙既然都说了，很多大能都在那里，咱们，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杜佳皱了皱眉头：“我运气哪儿会那么差，过去了，魔界就破了封印，我可不信，再说了，即便魔界的人出来了，打不过我还跑不过么？”

这话说得让6玛竟然无言以对，不过话说回来，凤尾诀的逃跑能力确实叼炸天，毕竟凤尾灵狐，就是妖兽之中奔跑度能进前二十的种类啊！

看杜佳这样子，貌似也是劝不了了，6玛也是无奈了，只能是不劝了，自求多福吧，更何况，6玛反倒是希望能出什么事情，这样一来，到时候陈阳肯定会进入魔界，那自家主人就可以解放了。

……

蒙獠渊。

漆黑一片，只能是听见沉重的喘气声。

在这漆黑之中，两双血红色的双眼对视着。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这只小妖怪，竟然都能坚持到这里还没有魂飞魄散。”倏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不过，放弃吧，再继续坚持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条的。”

好半晌，黑暗之中才响起了蛮裂的声音：“你继续吧，我绝对可以坚持下去。”

“你坚持下去，又有什么用呢？在这灵脉之中，连混元大罗金仙都有，你撑死了，也就是个混元金仙，还不一定能成功。”那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倒不如像我一样，享受如今的生活，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每天睡睡觉，多好！”

“废物！”蛮裂倏然冷哼一声，然而下一秒就是蛮裂凄厉的吼叫。

苍老的声音冷笑不迭：“你胆子倒是不小，明知道我想要杀你，易如反掌，竟然还敢骂我废物，真的不要命了么？”

蛮裂的吼叫，又是渐渐地停了下来，转而又变成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要杀我？你早就可以杀了！少废话，要么，现在就将你的一切给我，助我成为无上魔神，要么，现在就杀了我！”

“你这小妖怪，口气倒不小，还无上魔神，是不是傻了？”苍老的声音倒是笑出了声：“脾气倒是真想要做无上魔神，就是本事不行，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小妖怪为什么如此执着？”

蛮裂沉声喝道：“我要助我尊上成就无上霸业！”

“你尊上？呵呵，可笑之极，可笑之极，你竟然会相信别人？”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满满都是讽刺的意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么？就是因为我傻到相信了别人！”

“你所谓的尊上，用得着你才是你的尊上，用不着你，你就会是一个可悲的牺牲品！”

蛮裂沉默了片刻，倏然道：“曾几何时，我和你的想法也是一模一样，当尊上降服我的那一刻，我心里面也清楚，我觉着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牺牲品。”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尊上视我为兄弟，即便他乃是一个修士，也从未对我有过半点嫌弃，又或是憎恶之意，哪怕我当初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妖魔，也从未对我有半句怨言。”

苍老的声音，悠悠响起：“呵呵，他要是想利用你，自当是得演足了戏，才好让你卖命啊……”

“卖命！？这说得真是让我羞愧！”蛮裂微微摇头：“当你知道，阴无相追杀我而尊上却拼了命救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到底是谁在为谁卖命了……”

“阴无相……”苍老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哪怕这一切正如你所说，都是骗人的……”蛮裂眸中血光一闪：“我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