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瑟瑟寒风中,他低沉好听的嗓音显得缥缈无边。
叶朝歌抿了抿唇,“我知道。”
一阵风袭来,吹乱了她颊边的碎发,迷住了她的眼睛。
下一刻,卫韫近前,伸手拨开她的发丝,四目霎时相对。
叶朝歌微仰头,他很高,看他必先仰望。
潋滟唇瓣微动,最终,只吐出生硬的两个字,“保重!”
卫韫看着她,“走前,回答我一个问题……”顿了顿,不太习惯地补充道:“可以吗?”
并不连贯的询问,甚至有些违和。
叶朝歌不禁想到了那日的醉鲜楼。
那间暖意盎然的包厢里,他好听的声音说:现在开始,你不喜的,我会试着去改变……
我的改变,你可欢喜?
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
叶朝歌收起思绪,闭了闭眸子,清雅的嗓音混着寒风:“好。”
“昨日早朝的事,我听说了,是你,对吗?”
叶朝歌抬眸看向他,没有错过他眸底那淡淡掠过的期冀和欣喜。
面对这般的他,她说:“对。”
卫韫唇角微翘,像个得到了蜜糖的孩童,“你筹谋,谋划,是为了我,对吗?”
“对。”
也许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这一声对,叶朝歌回的流畅许多。
眉眼飞扬,“这是不是说,在你心中,我与你外祖,母亲和辞柏,处于同一个位置了?”
叶朝歌眸光微闪,“不对。”
刹那,僵住。
“外祖,母亲和兄长,是我的血脉至亲,而你,不是。”叶朝歌轻轻浅浅地声音幽幽而起。
卫韫顿了顿,面上再不复飞扬喜色,“你不必再说了,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罢,转身离去。
叶朝歌咬了咬唇,“因为你是卫韫!”
卫韫脚下步子一顿,继续前行。
他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叶朝歌不禁红了眼眶,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只知道,此时的她,突然很难受。
沮丧地低下头。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刻,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拥进一个宽阔地怀抱里。
很宽,很厚,很有力。
独属于他的气息,萦绕在鼻间。
这一刻,她的那颗起起伏伏的心,落到了实处归于平静。
“不是因为我是太子,只因为我是卫韫……”
他略显颤抖地声音徐徐而起,“歌儿,对吗?”
叶朝歌一颤,那声歌儿,不同于外祖,母亲和兄长唤她的感觉,她清楚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在他怀里,她点了点头,“对,因为你是卫韫……”
因为只是卫韫,不是太子!
她以为,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可在听到,他要去边疆两年时,她才恍然。
若因为他是太子,她不会那般的难受。
他是卫韫!
那个即便算计了她,谋了她的心,也依旧无处不在牵动着她心潮的男人——卫韫!
“在你眼里,我只是卫韫,不是太子……”卫韫紧紧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好似就想就此把她揉进了骨血里一般。
“这句话,我终于,等到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等了许久,就好像隔了一个地老天荒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