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母主要是考虑到:闺女有孕了,将来生产、坐月子都需要人照顾,现在都三不五时关店门了,今后更加难保证。可铺子开着肯定比不开好,何况搬到滨海壹号对门后,租金都不用付了,因为这两间新铺子是宝贝闺女孝敬他们俩口子的,说是给他们的“养老金”。哪天要是做不动了,就把铺子关了出租,这么两大间的黄金宝地的铺面,租金绝对够他们俩口子过日子用。
禾母这几年做事越来越风风火火了。这不,晚饭桌上刚敲定,第二天就找水果店老板娘商量去了。
水果店老板娘前阵子新雇了两个小工,说是人才市场招来的,文化程度不高,但胜在手脚麻利,待人接物也很到位,水果摊里的活不需要多高的文化程度,因此对这两个小工很满意,每次来禾记唠嗑,总会赞上几句。禾母就托她帮忙留意一下合适的人选。
店铺迁址横竖还要过一阵子。新店的装修才刚结束,怎么滴也要晾几天,这阵子就和老吴一起,陆陆续续把老店里的囤货、木料啥的,一趟一趟先运过去、放整齐,等伙计到位了就开张。
于是乎,在外人眼里,禾记一天到晚都关着店门。
姚美芳沉不住气了,指着林水根的鼻子骂了好一通“没出息”、“这么点小事都搞不掂”、“人家宁肯天天关着店,也不愿给你管”……巴拉巴拉……
“你有本事你去啊。”林水根原本就心烦意乱,大清早的被媳妇指着鼻子一通骂,哪里还有好脸色,饭碗一摔,回房去了。
姚美芳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去就我去!”粗暴地收起碗筷,整了整衣裳去文欣苑找禾母了。
她对禾母的印象始终还停留在七八年前,那会儿两家下岗不久,路上遇到,禾母哪次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至于后续见过的几次面,早被她抛脑后了。姚美芳甚是肯定:只要找禾母疏通,丈夫给禾记当店主的事一定能搞定。
可摸到文欣苑,她傻眼了。
“啥?搬走了?这是啥时候的事?搬哪儿去了?”
站在禾家门外的四楼楼梯口,姚美芳愣愣地问。
“上个月吧……不、上上个月的事了。总之,四月底出门后就没见他们回来住了,中间倒是照过几次面,但都是来拿东西的。我问过禾太太一次,说是这房子他们不卖也不租,啧!有钱就是好啊,这么大一套房子,不用租也不用卖,就能住新房了……”
说话的是五楼的童太太,曾经为了楼道长的事还和禾母闹过不愉快,不过自从得知禾家有个了不得的女婿后,就没敢放肆了,反过来开始关注禾家那点事儿,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琢磨着到底是禾家俩口子的意思,还是禾家那位部队里当官的女婿的意思……因此禾家搬家的事,同单元属她第一个知道。
“听说啊,”童太太凑到姚美芳耳边,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新房子是他们家女婿给买的,还是楼上楼下的独立别墅呢。”
“你怎么知道是女婿买的?他们家的木器店生意不是蛮好的?没准是他们自个儿掏的腰包呢!”
姚美芳尽管很不愿承认——禾家发达了。不仅办起了厂子、开起了高档车,还换了大别墅。
反观自家,至今还住在城郊一套小的可怜的集体公寓里,房产证做不出,想卖都没人愿意买。
可和女婿买来孝敬的相比,她又宁愿是禾建顺俩口子自个儿赚的血汗钱。
女婿啊,那绝壁是她心底扎得最深的一根针,动一下就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