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是第一次陪秦泽过生日,去年秦泽生日时她俩还不太熟,远没有现在知根知底,深浅互知。
和精力过剩的秦宝宝不同,苏钰过生日的方式就是找一家舒服的餐馆坐下来,喝咖啡,吃东西,然后聊一聊当年,哦,他们没当年可以聊,应该说聊去年。
但购物的欲求是一样的,苏钰先拉着秦泽在附近的商场扫货,说好要给秦泽买衣服,衣服确实买了,但相比她自己的东西,秦泽的衣服仿佛是顺带买的,一件西装,一件蓝色高档衬衫,一双皮鞋。
呵,女人。
幸好不是呢绒大衣,否则秦泽要怒了。
感觉这两个女人是借他生日为由出来满足自己的购物需求。
接着打车带秦泽来到一家当地极有名的西餐馆,挑选在落地窗边的位置坐下。
秦泽猛逛一口咖啡,躺在椅子上,眺望落地窗外,目光掠过小广场,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
“今年我的生日没去年开心。”苏钰一手托腮,一手用勺子搅拌咖啡:“就送了我一条项链,还不如去年的你用心呢。”
“烛光晚餐被你吃了?哦,确实被你吃了。”秦泽说:“我其实挺烦那些做着公主梦,每年生日都要不一样惊喜的女人的。”
特别烧脑,而且费钱。
关键是套路早给人用完了,你花大力气搞惊喜,人家一点都不惊喜,显得特别尴尬。
“那说明你根本不喜欢那个女孩,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为这点事烦的。”苏钰反驳。
“今天是我的生日,别翻旧账好吧,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有浪漫细胞,哦对了,我姐晚上要拍戏,咱们可以一起吃晚餐。”
“正好我也不希望有一个电灯泡。”苏钰望着天边的余晖,招手唤来服务员:“上菜!”
“好的女士,请稍等。”服务员躬身告退。
“你订过餐了?!”秦泽惊讶道。
“你生日嘛,我肯定要有点准备啦。”苏钰嫣然道。
真该让蛆宝宝听听算了,她还要拍片,挺忙的。
大概十五分钟,菜就上齐了,因为就两份牛排,一盘意大利面,一瓶红酒,一盘水果沙拉。但华而不实的盘子占了桌子百分之八十的面积。
“来了米国我才知道国内那些喜欢用超大的碟子装一丢丢的菜的习惯是哪里学的,”秦泽端起侍者倒的红酒:“好的不学学坏的。哦,还得先醒醒酒。”
他又把红酒放下。
“这家店的牛排很有名,尝尝看。”苏钰切了一下块牛排,细细咀嚼:“确实不错。”
秦泽切一大块,牛嚼牡丹:“感觉和国内差不多。”
牛排的好坏他吃不太出来,就像红酒的好坏他也品不出来。
在身体素质没有突飞猛进之前,秦泽极少碰酒,和王子衿一样自小肠胃不好,喝酒只有难受。
苏钰让侍者象征性的点上一根蜡烛,微笑道:“可以了,酒我们会自己倒。”
侍者应声退下。
秦泽注意到,苏钰戴了耳坠,闪闪发亮,让她多了些雍容和雅致。果然首饰能把女人衬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像男人的西装和领带。
这应该是为他戴的。
“很漂亮!”后知后觉的秦泽夸奖。
苏钰撇撇嘴。
两人刚碰头时,苏钰时不时的侧过脸,像他展示自己的耳坠,可惜今天的秦泽情商格外低,竟然没发现她戴了耳坠。
其实秦泽发现了,但姐姐今天也戴耳坠了,视觉疲劳后,再看苏钰就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女朋友突然戴了漂亮的耳坠,聪明男人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当你女朋友二号也戴了耳坠,男人就见怪不怪了。
倘若女朋友三号也戴耳坠,男人就应该说:你今天这个耳坠毫无新意。
女朋友四号的话,男人会厌烦的说:你这个耳坠俗不可耐,赶紧扔了。
“没劲,你都不失落的。”苏钰叉了一片生菜在嘴里咀嚼,嘀咕道。
“什么意思。”秦泽没听懂。
“忘记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了?”
秦泽仔细回忆,懂了,那天他想给苏钰一个惊喜,一半是老板慰问员工,一半是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装逼的本能欲求。
结果苏钰一直没回家,他在门口等啊等,哎呦,腿都蹲麻了。
倒霉娘们,不是说好跟家里关系恶劣,没人疼的么。
“那天我爸叫我回家,给我庆祝生日,但其实借着生日跟我要权,想让苏昊代替我的位置,我一生气就跟他们闹翻了,心里可委屈了,就想回家大哭一场。”苏钰凝视着秦泽:“然后就看到你了。”
“然后你就哭了,鼻涕眼泪揩我胸口。”
苏钰脸一红,羞恼道:“没哭。”
“哭了。”
“就没哭。”
“那可能是我蹲的太久,累哭了。”
苏钰拖着下巴,拿着叉子随手戳着牛排:“你给我买了蛋糕,还点了蜡烛,喂,你是不是那会儿想睡我?”
她没说“喜欢我”,把秦泽当成想玩秘书的老板。
“想啊,”秦泽吃着牛排:“可想了,但你又不留我。”
苏钰扑哧一笑,“和你说真话,其实我特别想留你,但说不出口。我可感动了,所以想着找机会报复回来,让你也感动的稀里糊涂的,可你不给我机会。我就是那晚开始,才喜欢上你。”
“今晚让你上个痛快。”
“说话算话?”
“晚上看情况吧,谁知道我姐姐会不会拉我去酒吧庆祝。”
“拒绝她,老婆比姐姐重要对吧。”
“也许吧”
苏钰拿出手机,对准桌子拍照,突然顿住手指,道:“我可以拍照吗。”
她的举动刺了秦泽一下,以前的苏钰想拍就拍,又有主见又高冷(表面),可当她越来越在乎他的时候,连拍照片都要征求一下。
她的爱和她的内在一样,一点都不高冷。
“拍吧。”秦泽说。
晚餐吃到一半,苏钰低头看了眼右手的女士腕表,突然转身面向玻璃外的小广场,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几秒后,再打一个响指。
如此反复几次。
秦泽懵逼道:“你干嘛。”
“我”苏钰涨红了脸,“你等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秦泽看见一群西装革履和长裙飘飘的男女,成双成对来到小广场,另外还有人负责清场,把零零散散的几个路人赶到一边,然后在小广场点上手臂粗的白蜡烛。
在缓缓拉开的夜幕中,在摇曳的烛光中,先生女士们跳起了探戈。
小广场瞬间变成了派对。
这还没完,餐厅优雅的钢琴曲停止了,几息后,音乐响起,那是一首大部分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歌《童话》,男声秦泽版。
苏钰踏着音乐而来,嫣然道:“生日快乐!”
秦泽:“”
卧槽,好浪漫,老夫的少女心。
秦泽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撩到了。
所以,苏钰说白天自己有事,是去准备这个?
“你怎么做到的。”
“在米国,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苏钰得意道:“我都不用动脑筋,直接丢出一沓沓的美元,就会有专业的人帮你策划,帮你安排。还不用担心城管呢。”
苏钰说着,猛瞅秦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他,开心囔囔:“呐呐呐,被感动了吧,被感动了吧。”
秦泽想起一事,“那你刚才打响指是怎么回事。”
苏钰略糗,尴尬道:“说好响指为号,我一打响指,他们就哗啦啦进场,还特么说自己是专业的组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