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真到厕所里弄来臭气熏天的粪水,弄得院子里的人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张玉芝见状,躺在曹经中的怀抱里拳打脚踢,她死活不愿意喝那个粪水。
曹经中抱着张玉芝招架不住了,他哭着说:“老婆,你听话,我们救你,你要呕吐,把农药呕吐出来。”见张玉芝不停地摇头,他又说,“玉芝,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孙明芝看到张玉芝的神志还很清醒,又看到人们在用土办法折腾她,心里说,幸亏张玉芝的身体还不错,不然,她没有被农药毒死,也要被乡亲们折腾死。
孙明芝看了一眼曹二柱,大声说:“把粪水拿走,经中哥,你赶紧抱着玉芝嫂子上曹耀军的车,赶紧送到张卫生院去抢救。别再这么耽搁时间了,莫误了最佳抢救时间!”
曹二柱也觉得大伙的土办法不靠谱,不过他也没有制止,经孙明芝一提醒,他猛然醒悟过来了,他大声说:“快点,经中哥,你抱着玉芝嫂子坐上我的车,我把玉芝嫂子送到卫生院进行正规抢救,别在这么瞎糊弄了。”说着跑到车前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曹经中抱着张玉芝上了车,孙明芝也坐了他们的旁边。
曹二柱快速开动了车。
孙明芝看着张玉芝的脸说:“玉芝嫂子,我真不明白哩,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一个看得开的人,怎么一时犯糊涂做出这种傻事来了呢?”
张玉芝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嘴巴,没有回答。
曹经中眨巴眼睛说:“哎,我到村委会去了,你怎么跟我爸妈接上火了呢?”
张玉芝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算了,不想说,说了丑。”
曹经中苦着脸说:“是我不对,那入股的事儿,也不应该全怪你,唉,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喝农药呀!”
孙明芝也说:“是呀,有什么想不开的哩,非得走这条路呀,这多危险啊!”
张玉芝咬了咬嘴唇,拉长脸说:“唉,明芝,你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欺负我。经中骂我,说我不该入那个股,我没有吵赢他,他跑到村委会里去了。我找不着发泄的对象,正生闷气哩,婆婆竟然指桑骂槐地骂我,说我是败家娘们儿,人家周小娟还晓得把那二十万元钱要回来,我傻里傻气领回了一个小本本,要是那个吴书记枪毙了,那本本揩屁股都揩不了……我一听火冒三丈,两人便吵了起来,那老婆娘越说越难听了,说我没本事,老公不在家时,憋得慌,找不着野男人,竟然用黄瓜……她专戳我的心窝子,我也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那老婆娘竟然动手打我,我一掌子把她推了老远,她耍泼,想让公公帮她,可公公说了公道话,说婆婆不应该挑起婆媳之间的战争,入股又不是我们一家……结果说我跟公公有一腿……我一气之下喝了几口农药……”
孙明芝叹息一声说:“都是那入股的事儿闹的,罪魁祸首还是那吴世镇。”看了看精神不错的张玉芝,她问,“玉芝嫂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唉,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