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运科在梨花冲干了那么多坏事,自己的小牛就是他驯养的假狼咬死的,朱玉翠想恨他,可就是恨不起来,相反还想着他。她在床上想了想,郑运科前后给了自己一共有一千七百元钱,现在想起来觉得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亏欠他的。想到这里,真不想再去理他了,准备就在家里睡觉。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朱玉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起床,悄悄打开门,站到院子门外看了看,看他的车还停在路边,她又回来了。朱玉翠知道郑运科还没有吃晚饭,她走进厨房里,怕公公婆婆发现了,没有开灯,摸着黑点燃火,到堂屋里拿了八个鸡蛋,煮了一大碗荷包蛋。
朱玉翠用双手端着,快速跑到了郑运科的车前,她拍了拍车窗,门开了,将一大碗荷包蛋递给了郑运科的手里。
刚刚受到老婆的冷待,把自己从那个家里踢出来了,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却送上了温暖,郑运科接过碗,本来不想吃,吃不下,可看了看朱玉翠,他没有矫情,满含热泪地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说:“哎,小妹妹,你在家里煮鸡蛋,不怕你公公婆婆知道了么?”
朱玉翠爬进车里,坐在座位上看着郑运科说:“你专门为我来的,我不能让你饿着,其他别的事儿,我顾不得了。”
郑运科吃着荷包蛋,他问:“小妹妹,你为什么心肠这么好啊?你这人太好了,能让人想得犯病。”
朱玉翠想到电视里的郑运科,想到她要去自首,想到他可能要坐牢,她说:“哎,我这人心肠很冷淡的,我老公曹国山不知说过我多少次了。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心肠特别好,比老公还好,唉,我真不明白。”
郑运科吃完了一碗荷包蛋,将碗放到前面座位上,他伸手抱住了朱坟翠。他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对我一好,我以后要对你十好,百好!”
郑运科没穿衣服,朱玉翠的衣服却穿得好好的。
朱玉翠躺在郑运科的怀里,她还没有听到男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她真想哭,眼泪已经往外涌,可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两个人都不想说话,静静地搂在一起。
郑运科发现了朱玉翠在哭泣,他伸手拿纸巾帮她擦了擦脸,小声说:“你别哭,哭了我心里难受。”
朱玉翠忍不住,“呜呜呜”地哭出声来。
郑运科没有劝朱玉翠不哭,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想哭,甚至想大声嚎啕大哭。
睡了一会儿,朱玉翠问:“老郑,你真心喜欢我,是不?”
郑运科点点头说:“嗯,是的。真不想跟你分开。我跟你说实话,前几次我是在跟你逢场作戏,没有当真,只是想有生理上的满足,没想到昨天真要离开这儿,我突然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真怀疑,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朱玉翠伸出手捂住了郑运科的嘴,实在忍不住,她失声哭泣起来:“呜呜,你别说了,呜呜,我不想听,呜呜……”搂着郑运科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郑运科用手摸着朱玉翠满是泪水的脸,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犯的事儿还不是太大,估计“进去”时间不会太久,他安慰她说:“没准一年,没准两年,我会来找你的。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牵着你的手远走高飞。”
朱玉翠停止哭泣:“老郑,你把灯打开,我想好好看看你。”
已经是半夜了,郑运科爬到驾驶室,打开灯,车里一下子亮了。他苦笑着说:“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朱玉翠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然后脱衣服,脱光了,便靠在郑运科旁边侧身躺下了。
车里的灯没一直没有关,车里是亮亮的,两个人光着身子搂得紧紧的,却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睡着,就这样两一直相拥到天朦朦亮,听到鸡叫了,听到远处有人说话了。
朱玉翠脱光了衣服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要求郑运科再做一次,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她起来穿好衣服,主动吻了吻他满是烟臭的嘴,拿起那个空碗小声说:“老郑,不管你到了哪儿,我都会去看你的,不管有多远……”说着下车回家了。
郑运科看着朱玉翠,感觉她回家洗了一个澡,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点弄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