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灯瞎火的,胡大姑本来是不害怕的,听曹二柱这么一说,就不寒而栗了,她四处看了看,到处黑漆漆的,还有不少一人多高的小树,让人感觉是人影绰绰,弄得她越发毛骨悚然了。她赶紧拍拍门说:“没呢,我的身后怎么会跟尾巴呢!我一个糟老婆子,哪个会跟着我呀?二柱儿,快开门。”
曹二柱打开门,但没有大开,只开了一个门缝,让老娘挤了进来。
胡大姑看了看曹二柱,笑着说:“哎,二柱,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呀,把你妈当战斗在敌人以及里的地下党了哩,难道说有特务跟踪你妈呀?你妈现在就是一个农村妇女,什么也没有,有谁会跟踪我呀?你真会瞎想。”
曹二柱从门缝里伸出头四处看了看,外面的确看不到什么人,便关上了院子门,然后小声说:“妈,我们家发财了。你现在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了,是有钱的老太婆了。嘿嘿,我们这回发财发得有点儿大,算得上是一夜暴富。现在的人都仇富,得提防一点,小心人家动歪心思,对我们下黑手。”看老娘似乎还不明白,他进一步说,“妈,人家跟踪你是没有用,可跟到家里来就危险了呀!”
看着儿子拿着明晃晃的菜刀,吓得胡大姑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说:“二柱儿呀,你想干什么呢?拿着菜刀晃来晃去,怪吓人的。”
“嘿嘿,我这叫提高警惕,保卫我家。”曹二柱挥了挥手里的菜刀,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将老娘快速拽进了堂屋里,关上门说,“妈,嘿嘿,你看看我们的床上,看能把你吓死不。”说着又把老娘拽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想让她看看床上的钱。得意地说,“我现在的床上是名符其实的金钱加美女。嘿嘿,要是再加上权力,做个官什么的,我这就算是十全十美的人了。”
祝定银在稻草垛子里告诉过胡大姑,虽然心里有底,当她看到了床上堆着的钱,还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郭小萍,她还是惊得瞠目结舌,懵了好一会儿她才幽默地说:“丫头呀,二柱不是送你回娘家了么?嘿嘿,二柱真会变戏法哩,大变活人和现金。”知道你们在屋里,自己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在稻草垛子等祝定银那么长时间。
郭小萍坐起来说:“回娘家看了一眼,我又回来了。嘻嘻,还是婆家好,我早就以婆家为家了。”看了看胡大姑,伸手指着她说,“嘻,妈,你怎么全身沾满了稻草呀?”
郭小萍到家里好几天了,第一回听到她叫妈,胡大姑一下子幸福得要晕过去了。她今天叫妈,估计还是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的确,自从那家两个半麻袋钱进了家门后,郭小萍一下子创了两个纪录,一是喊曹二柱为老公;二是喊胡大姑为妈。
曹二柱也看到了老娘身上的稻草,他心里“咯噔”一下,老娘不会又和祝定银那老狗在稻草垛子里折腾过吧?怎么屡教不改呢!那个祝定银得治治了,上回装进麻袋里没有让他伤筋动骨,还得出一次重手。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呀,祝定银那个老狗和天宇集团的人在一起呀!他把菜刀放到枕头下,然后说:“妈,你不会是在稻草垛子里睡了一觉吧?滚得身上全是稻草。”
胡大姑再次懵了,像傻子了。和祝定银在稻草垛子里滚过一两个小时,当然身上会有稻草呀,还摘了不少下来了呢!可怎么跟他们解释呢?她想到曹二柱昨天鬼呀神呀的说了不少胡话,她也编故事说:“嗯,我也觉得很奇怪的,你们骑着摩托车到苏家畈去了,我一人在家里做完了家务活儿,就坐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盹,在外面转了转。不晓得怎么就睡到张老大的稻草垛子里了。哎,没想到我这一觉醒过来,我们家发大财了!”
曹二柱虽然不是太信,可她是自己的老娘,就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也可以原谅的。他眨着眼睛给老娘一个下台阶的样子,他说:“操他娘,这些日子尽出怪事儿,真能把人弄晕乎了。”
郭小萍被自己的老娘赶出来了,怕胡大姑继续问娘家的事儿,也跟着曹二柱说:“也是,我们家这几天怎么出了这么多怪事呢?既有坏事儿又有好事儿,真让弄不明白。”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成员。
身上沾稻草的事算是蒙混过关了,胡大姑伸出双手捧住了床上的一扎钱,笑着我:“我的天呐,我们家一下子就有这么多钱了呀!哎,二柱儿呀,丫头呀,我这不是做梦吧?你们掐掐我,看我知道疼痛不?”心里还说,跟祝定银偷食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