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晙和钮祜禄氏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贝勒爷,福晋胎像不稳,奴才不保证能保得住。”大夫又道。
“不,一定要保住!这是我的孩子!”钮祜禄氏一下就哭了起来。
弘晙也回过神来,对大夫厉声道:“必须得保住!至少拖过今晚,爷明日一早进宫请御医去!”
那大夫也知道推脱不过,这可是贝勒爷新婚后的第一个孩子,要是保不住,他这个府医也不用做了。
当下他也不废话,拿出银针就先给钮祜禄氏扎了几针,又急忙开了药方去抓药熬药。
“别怕,孩子肯定没事的,有爷在,不会有事的!”弘晙此时则搂着钮祜禄氏轻声安慰。
“一定要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钮祜禄氏嘴里反复念叨的就是这句话。
她现在心中后悔极了。刚刚从弘昼府里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小腹坠坠的不舒服。但她那会以为自己只是葵水要来了,所以并未吭声,还是咬牙把弘晙一路给拖了回来。
如果她当时就说自己不舒服,让奴才们强行架了弘晙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会的,会保住孩子的。你别哭,哭多了伤身。一会吃了药就好了。”弘晙轻轻抚着钮祜禄氏的脊背。
他此刻心里也后悔。今晚他是有些醉,但并不是醉的那么厉害。一路让钮祜禄氏扶他回来,其实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哪知道会让钮祜禄氏动了胎气!他们新婚才两个多月,压根就没想到钮祜禄氏会这么快有孕。
喝了大夫的药,钮祜禄氏感觉小腹不那么疼了,但看着亵裤上的血迹,她还是吓得不行。这一晚,她完全无法安眠,弘晙便一直在她身边守着,等到天色一亮,便进宫请御医去了。
听说是钮祜禄氏动了胎气要请御医,兰慧自然批准。让太医院最好的妇科大夫跟着弘晙出了宫。
钮祜禄氏早上又喝了一副药,但府里大夫的神色却不大好。虽说现在还未小产,但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弘晙是骑马把御医给带回府的。一路狂奔,把御医颠的都快吐了。下了马又被弘晙拉着跑。等到了钮祜禄氏的院子,真是半条命都快奔没了。
“快给爷的福晋诊脉,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容,容,容微臣喘口气。”那御医真是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会站都快站不稳了,哪里还能把准脉!
平日里从容儒雅的弘晙,今日可算是让人大跌眼镜。因一夜未眠,他这会是面色发白,眼睛发红,连头发也有几分凌乱。见御医这模样,他是心急如焚,却还偏偏催不得,只能是急得在屋里打转。
好在这御医并未让大家等多久,歇了一会,便开始给钮祜禄氏诊脉。
一搭上脉没多久,御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把完左手又把右手,眉头是越皱越紧。
良久,御医才收了脉,神色凝重的道:“福晋身子虚寒,本不适宜怀胎。如今这胎又动了胎气,即使现在强行保下,也很难平安生产。”
这个结果显然是出乎意料的。钮祜禄氏只愣了片刻便道:“御医,我求求你,保下我的孩子!他都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我求你保下我的孩子!”
而弘晙则是眉头微皱,想了想,问道:“现在如果流掉,是不是也会伤身?以后能调理好么?”
“小产当然伤身。”御医道:“微臣刚说过,福晋身子虚寒,本就不适宜怀胎。要想调理好,不是一年半载的事,至少要花个三五年精心调养才能再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