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是明君,给了咱大清一个盛世,如今皇上这个守成之君,自然是要仁的。”荣妃道:“这个选择倒也合适。”
“咱们今日这个请求,你信不信,正和皇上的心意。”宜妃笑道。
荣妃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日子啊,突然又有盼头了。”
“是啊!这一生,真没想过还有出宫的机会。”宜妃笑道:“咱们也能像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儿媳伺候,孙儿承欢,多好。”
“我倒是不用儿媳伺候,只让我多看看孙儿们就好。”荣妃笑道:“我那个媳妇不是个会伺候人的。倒是你家老九的福晋,我看着是个性子好的。”
“太内敛了些,我有时候和她说话还得收着点,怕把她吓着!”宜妃瘪嘴道:“姐姐知道我的,我这人说话一向直爽,就是脾气来了,发过就过了。可这儿媳妇会不会多想,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哈哈,这些烦恼待以后再说吧。”荣妃笑道:“咱们现在说也太早了些。”
“哈哈,是的。”宜妃也笑了起来。
对比起翊坤宫的欢声笑语,储秀宫里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虽然惠妃的病好了,奴才们的脸上也没多少笑容。
这月余,惠妃变得越发沉默,还会经常走神。当初得知胤褆解禁后的高兴好像随着这一场病痛都消失了。
“太妃,您如今病好了,是不是要去慈宁宫请安。”一旁的宫女问道。
“是该去的。不是去请安,是去谢恩。”惠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太医医治的及时,不然我哪能好得这么快?”
这显然是反话,一个小伤风前后吃了一个月的药,怎么都不算快了。小宫女顿时不敢再多言了。
惠妃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眼里却是阴霾一片。皇上大赦天下一个月了,为何一直不召见她儿子呢?是防着什么?还是另有什么打算?
她本以为一个月前就能见到儿子了,可一晃月余了,她还是独自一人在这孤寂的深宫里。
“明日替我把那套内务府送来的新衣拿出来,我好穿着去给太后娘娘谢恩。”惠妃道。
“是,太妃。”小宫女忙应道。
坤宁宫里,八爷陪池小河睡了个午觉便去乾清宫批奏折了,池小河则带着弘昇去宁寿宫看望弘旺。
午后有些热,偶尔还能听到知了的叫声。
“今年热的可真早。”池小河感叹了一句,“这还没到端午呢,竟跟夏天一样了。”
“是啊,今年是不是会早一些去畅春园?”夏蝉道。
“今年可不一定。”池小河道:“皇上指不定要出京。”
这已经是八爷登基的第二个夏天了,按理该去承德避暑山庄一趟。以前康熙在那避暑其实也不止是避暑,还会召见一些蒙古王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