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军区总医院,杨以辰站在病房门前,并没有推门进去,站了能有半分钟,将一个信封交给了护士,让对方帮自己送进去给里面的人。
病房内,师轻舞将信封拆开,里面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有一把钥匙。
电梯门打开,师轻舞的母亲拎着两个保温瓶走了出来,看到杨以辰愣了下。
“伯母。”
“一起去喝点汤?”
“不了,没敢进去,怕她不高兴。”
“过几天我给你打电话,来家里坐。”
“好的。”
病房门打开,师轻舞的母亲将保温瓶交给病房内的保姆,走向床头,看着拿拆开的信封,微微皱了皱眉头:“现在我是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他明明来了,却说不敢进来,而你明明在乎,却偏要一直刚强。”
病号服并不能掩盖住师轻舞精致的面庞,本来是一个大家闺秀古典精致美人的面容,却偏偏散发着一股英气,当她第一次穿上军装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这适合她,而当此刻她已经算是正式退伍后脱掉了军装,受伤在病床上靠坐着的时候,你又无法将军人这个身份从她的身上拿走,那已经是烙印在她生命里的一种气质。
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师轻舞望着窗外,淡淡回答:“他一直都很尊重我的选择。”
见到女儿似乎不想多说,师轻舞的母亲看着她略微长起来的头发:“我找人帮你剪一剪头发?”
“不了,我留长发。”
师轻舞的母亲倒吸了一口冷气,坐到床边才看清楚那便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而那把钥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为你长发及腰。
这一刻,作为母亲,过去心疼女儿,现在则淡淡的有些酸楚,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还没有一个男人了解自己的女儿。
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即好。
等待,本身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幸福。信任,让过去觉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如今都生生将自己的话语咽了回去。
过去都说杨以辰是痴心妄想。内心不定怎么的龌龊,想要攀龙附凤,想要靠上师家这棵大树,两个人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没有躁动的反抗,默默的沉默着,然后彼此相信着,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所有人,你们脑海中的版本不过是影视剧小说看多了,我们要的,你们根本不懂。
再看今朝,师轻舞数年来不参与家庭里任何一件事,渐渐的淡出了大家眼中大小姐的形象,连续几年征战。总是在危险的边缘行走,按照一些人对她的解读,无论是从小到大享受到了的家族资源还是国家赋予她的那一点点特权,如今,都还上了,她跟师家的所有人只有亲情关系,不参杂任何利益关系,没谁有资格说你小舞该去嫁给谁谁谁,这样对我们家有利,是强强联合;更加没有人说你该为了家族去做一些事情。这些年,她的拼,换来的不是自己升迁,而是一种将资源变向给了家里年轻一代。操作由老一辈来操作,像是骆刚就是受益者之一,他是不俗,却不至于让他这般年纪就执掌一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