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自然记得那把匕首,那是先帝赐给镇北王,镇北王又转赐给赵九的,拿着那把匕首可以号令三军,相当于虎符。
陈果儿后悔自己的大意,早知道那把匕首就该留在将军府里,否则也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要知道那把匕首所赋予的权利对外可以是一支最锋利的利刃,反之若是被人利用也会伤了自己。
见陈果儿微变的脸色,李二狗郁结于胸的郁气终于疏散了些,看着陈果儿惊慌失措,他心底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觉得应该是生气,气她心里只关心赵九,但他又莫名的兴奋,连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然而下一刻就听陈果儿道:“不可能,你在说谎。”
她定定的看着李二狗,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丝表情,就好像李二狗了解她一样,她自然也是极其了解他的。
李二狗这人有个毛病,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抿唇,而刚才他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抿唇了。
而且这事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这是李二狗的底牌,以他的谨慎和城府,断不会在没得到他想要的之前就交出自己的底牌。
至于他想要什么,自然不是金银,也不是朝堂上的呼风唤雨,他要的是兵权。
再厉害的口诛笔伐,朝堂诡计,也全部都不及拥有足够的兵权,这不但是保命符,更是争雄逐鹿的本钱。
至于说她为什么那么确定李二狗没得到兵权,亦或者该说是忽而金并没有投靠到他的麾下,那就更简单了。
只要忽而金不是傻瓜,他就不会选择一个在朝堂中毫无实力,从外面找来一个所谓的“流落在外多年的皇子”去扶持。
在自己底牌不足的情况下与其他有实力的皇子对峙,且他和李二狗之间又没有什么报恩一说,别说是忽而金,就算是之前找到他并且告诉他“真实身份”的秦桓漳也只是当初秦公公的养子。
而当初也是李二狗母子欠了人家秦公公的,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李二狗跟她说的都是真实的。
忽而金作为一个金国的顶梁柱是各个皇子都急于拉拢的对象,他凭什么要帮李二狗这个落魄的皇子?
假如说忽而金自己有野心,也完全不需要靠他上位,所谓的名正言顺都是扯淡,史书永远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
当然以上这些只是陈果儿的猜测和推断,但看到李二狗眼底一闪即逝的恼怒,就知道她猜对了。
李二狗这会简直要气炸了,忽而金飞扬跋扈,他手下又有一帮骄兵悍将,丝毫不把他这个皇子看在眼里,连他亲自去军营拜访,对方却连见都没见他的面。
这是何等的辱他?
更令他羞恼的是,这么不堪的一面竟然被陈果儿知道了,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人,唯独她不行,一掌拍在桌子上。
陈果儿毫不在意,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一边舀了碗酸辣汤喝了口,一边闲闲道:“这就恼羞成怒了?”
要不是顾及到这里是他的地盘,万一真的把他给惹急了对她没好处,陈果儿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他。
李二狗从一开始的震怒到后来缓缓的平了气息,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生气,否则就如了她的愿,眼下他必须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