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亭长话里话外说陈果儿是小人,看着她气的脸通红,孙亭长从未有过的舒畅。
话锋一转,“只是小人之言也要谨慎,当众辱骂朝廷官员,这可是重罪。就算有靠山,还能大过皇上去?”
孙亭长看似在说陈果儿,背后直指赵九。
他的话在场众人都听明白了。
赵管事见状,也知道在此耽搁下去无益,他虽然是赵家的管家,但毕竟没有官职,说白了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
而孙亭长是确确实实的朝廷官员,真要不给他面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既如此,我等就不打扰大人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赵管事站起来,跟孙亭长告辞。
孙亭长一笑,意有所指的睇了眼陈果儿和陈志义,“赵管事客气了,本官也是为难,刚才她的话赵管事也都听到了,照理说该把他们也都缉拿问案。”
赵管事神色一凛,陈果儿和陈志义可是他带进来的,眼下七郎还没救出来,还要把这爷俩搭进去?
九爷要是知道了,他也好不了。
“大人海量,就莫要与他们计较了吧,再说他们也是无心之过。”赵管事连忙道。
孙亭长一摆手,“赵管事言重了,本官也只是随口一说,当然还是要给镇北王面子的。”
这是在卖好,虽然他没让他们见七郎,但是这份人情却还是要的。
赵管事连连称是,带着陈果儿父女俩从衙门里出来。
刚出了衙门口,陈志义就急的抓住了赵管事的胳膊,“现在咋整?”
赵管事摆手,让他稍安勿躁,“四老爷且先和姑娘回去,我自会想办法搭救七郎少爷。”
陈志义哪里会放心,坚持问他打算怎么办?
赵管事看了眼四周,把他们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去阳山县找县令大人,他是锦阳镇亭长的直属上司,有他在定会安然无恙。”
赵管事的想法跟陈果儿不谋而合。
陈果儿也想跟着去阳山县,被赵管事拦住了,“姑娘去了无益,若是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去办,姑娘和四老爷回家等信即可。”
陈果儿也知道她去了用处不大,还不如让赵管事一个人去,就同意了。
“事不宜迟,我这就上路。”赵管事伸手叫来马车坐上去,让陈果儿父女俩安心,才让人上路。
眼看着马车消失,陈果儿和陈志义又犯了愁,父女俩来到大牢的墙外,这里跟七郎被押着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陈志义盯着那面墙,恨不得自己会穿墙术,穿过去看看儿子。
“果儿,你说七郎不会真的……”陈志义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陈果儿赶紧安慰他,“不会有事的,赵管事不是去了县里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把哥救出来的。”
虽然陈果儿是这么安慰陈志义,但是她心里更加没底。
这里距离阳山县也有三十多里路,赵管事快马加鞭也得大半天能赶到,等到了阳山县估计天都快黑了。
要是他能连夜去拜访县令,最早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回到锦阳镇。
前提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而这一晚,七郎在里面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孙亭长对他们家恨之入骨,说不定会给七郎用刑。
只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除了等待他们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