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果儿到了铺子里的时候。
跟前两天一样,坐满了人却没有人花一文钱,全都喝着免费的伙茶,并且一两个人占着一张桌子。
李二狗等人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
“姑娘,再这么下去咱那些肉和鱼丸啥的都臭了。”李二狗站在陈果儿身边。
虽然是冬天,但食物也不可能存放的过久,这两天除了一些散客买了拿走之外,几乎就没卖出去过多少。
“还有二楼、三楼的,今天也来了不少人占地方。一帮人就要了一壶茶水,还在上面吵吵轰轰的,几桌客人都吓走了。”小成子也忧心忡忡。
陈果儿看了他们一眼,“刘捕快呐?怎么没去找他?”
前两天陈果儿找了刘捕快之后,下午倒是也做了一些生意,虽然这只是饮鸩止渴,但目前也只能先这么办。
李二狗就说刘捕快被亭长派出去城外找张三了,“不光是他,衙门里几乎所有衙役们都不在,全都让他们去找了。”
陈果儿就转向斜对面的茗香楼,眸光深沉,为了对付她,他们还真够费心的。
“那咱们就这么耗着,谁也别想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陈果儿并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这是他们逼的……
与此同时,茗香楼里也是人满为患。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对劲,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但跟平时衣着华贵的常客不同,这些都穿着粗布衣裳,身上还打着补丁。
整个两层楼的人只要了一壶茶水,还是最便宜的,所有人面前都摆着一个茶杯,吆喝着伙计,“续水。”
一壶茶两层楼的人喝,根本就不是来喝茶的,茶水早就淡的跟白水一样。
伙计们忙的脚打后脑勺,现烧水都供不上。
一开始,张掌柜让伙计们撵人,这些人就说茶庄不让喝茶咋地,“上哪都是这个理,告到衙门俺们也有话说。”
张掌柜憋气又窝火,只能忿忿的瞪着这满屋子的人,“这帮泥腿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跟陈果儿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茗香楼的人更多,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这些人大声谈论着明年种地都种啥,种苞米还是种高粱。
“你们金家坨子的地好,比俺们范家埔的肥,苞米都比俺们那打的多。”
“还得有牲口,要不光靠人拉犁杖可费劲,地少人多还成,要不的非累死不可。”
“有牲口还能买不起地?再说了,地少人多种了顶啥,不得饿死?”
其他人就哈哈大笑。
张掌柜的脸气的铁青,心知肚明这帮人都是谁找来的,可偏偏没法子。
这下子他也对陈果儿这两天的体会深有感触。
“你们看着,俺去趟衙门。”张掌柜的拂袖而去。
伙计们继续楼上楼下的飞跑。
“掌柜的这折腾的啥劲,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黄铺。”一个伙计抱怨道:“才刚我看着常来咱这喝茶的张财主去清潭茶庄了。”
“谁说不是呐,我还看着玉器铺子的李掌柜也去了那。”另一个伙计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