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赵九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桌边,对月小酌。
清冷的月光透过支起的窗户照在赵九的身上,与月白缎的锦袍相映成辉,仿佛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冠玉般的面庞越发显得神骏。
偌大的酒楼里只有他们这一桌,四周六个带刀护卫,门口和每个窗口也都有人把手。整个酒楼寂静无声,只有楼上时而传来陈果儿和小十三他们的欢笑声。
门口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六子从外面进来,走到赵九跟前,将一封信双手送上,“大人,锦阳镇飞鸽传书。”
赵九接过信展开,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后,打开手边的灯罩,将信纸点燃。叠锦流云般的凤目瞟向楼上,深邃如潭的眸底更加深邃。
看来那丫头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她这次去府城是……
“待会小十三回房后,让果儿姑娘来我房里。”赵九交代完六子,从桌旁站起来,迈步上楼。陈果儿的房间在二楼左侧,赵九走到楼上往后转,打开另一间房门走进去……
“现在可以吃饭了吧,菜都要凉了。”陈果儿坐在桌旁,招呼小十三和七郎。
面对着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如果浪费就太可耻了,陈果儿决定今晚放开肚子大吃一顿。
闹了会,小十三也饿了,坐在陈果儿和七郎中间也开始吃饭。
“你之前为什么生我的气?”吃到半饱的时候,陈果儿突然问小十三,既然将对方当做好朋友,她就不想猜来猜去的。
小十三似乎没想到陈果儿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胖乎乎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你看出来啦?”
其实那天过后他也想过,陈果儿当时应该是太着急村子被烧毁,才会推开他。可知道是一回事,他当时还是很生气,而且气了好几天。
陈果儿光明正大的给了他一个白眼,“瞎子才看不出来好吗?”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生气,陈果儿就不会和七郎单独上路,免死金牌不会丢,更不会碰上胡子,这都要怪小十三。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小十三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把当时的经过说了一遍,临了还很不甘的说道:“我知道你们出事就立马和九哥赶过去,结果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推我。”
那天陈果儿只顾着跟九哥说话,好像她眼里只有赵九,小十三当时的心情说不出的沮丧,隐约间似乎还有些别的。
陈果儿瞪大了眼睛,感情是为了这事?
紧接着陈果儿站起来,拿起一个没用过的茶杯来到小十三跟前,在他和七郎惊讶的目光中对准了他的头。
“果儿,你要干嘛?”小十三莫名其妙,听到陈果儿要他低头,虽然心中疑惑还是照做了,看着她把茶杯放到他头旁边,“这是做什么?”
“我看看能倒出多少水来。”陈果儿没好气的道。
小十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陈果儿这是在说他脑袋进水了,一把推开了茶杯。
“十三少爷,你知道那天的小沈屯是什么情况吗?”陈果儿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开始认真说教,“当时村子里的村民们几乎全都或轻或重感染了瘟疫,我跟他们接触过,说不定也被传上了。那个时候我接近你,难道要把瘟疫也传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