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神色一滞,她再混也不敢骂老人呐,可被陈果儿这么一说就变成了她骂陈老爷子和秦氏了。
陈果儿不再理会冯氏,抱着两颗大白菜回去了西厢房。掰掉烂帮子丢掉,剩下的白菜帮一片一片掰下来放在砧板上码好,先切成丝再剁碎装进盆里。
陈果儿又找出一堆小纸包,里面是之前买的各种各样的调料,她把八角和花椒这些磨成了粉。每一样都往馅里放了一点,最后又放了盐和张氏前几天拿来的虾皮。
陈莲儿捞出油梭子放在白菜馅里,陈果儿和馅,陈莲儿舀了白面和苞米面和面,七郎也从屋里出来帮忙烧火。
很快陈果儿拌好了馅,陈莲儿的面也和好了,七郎把炕桌放到炕上。陈莲儿擀皮,陈果儿、七郎和李氏负责包。
菜包子的形状跟饺子差不多,只不过比饺子更大,而且不发面也可以。陈莲儿一个人擀皮供不上陈果儿他们三个人包,李氏就说要帮忙擀皮。
“不行,娘你还没好呐,不能用力。”陈果儿拦住了李氏,正常手术拆线要七天,术后修养也要一两个月。李氏做完手术到现在也才几天的时间,连线都没拆,自然更不能用力。
“娘,你就歇着吧,俺能忙过来。”陈莲儿也跟着劝,这时候陈志义从外面走进来了,每天他回来不管早晚都例行去上房,今天也不例外。
“正好你回来了。”李氏见陈志义回来,就叫他帮陈莲儿,他们两个人擀皮足可以供上陈果儿他们了。
“啊?”陈志义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了李氏的意思,“啊,俺先洗手去。”
陈果儿看了看李氏,又看七郎和陈莲儿,几个人相视一笑。刚才陈果儿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在上房听到的话告诉了他们,几个人都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叫啥事。”李氏沉着脸,“当初杏儿害的果儿差点没命,明知道果儿是被冤枉的还帮着杏儿,要不是咱果儿命好,这会坟头草都长起来三尺高了。”
“俺进门这些年,娘家陪送的首饰卖的精光给她买养荣丸,临了就给俺个破席子。连个新席子都没舍得给,天天整个席子戳在门口当俺不知道呐。”
“现在看咱赚了点银子一个个都眼红病犯了,她凭啥?”
李氏提起往事就一肚子苦水,“以前俺咋就那么傻呐?净寻思着将心换心,俺一副心的对她好,可到头来呐,俺连一句好都没换来……”
“那咋整,咱还真给他们啊?”陈莲儿咬着下唇,不舍的看着炕上崭新的白棉和花布。
“不给,一个线头也不给他们。”七郎忿忿的将面剂子摔在桌上。
“其实你们爹也不易,夹在当间左右为难。”李氏发过了牢骚之后心情也平稳下来,又想起来陈志义的好。
他们夫妻多年,陈志义踏实肯干、脾气好,从来不像其他庄户人家那样动不动就打孩子骂老婆,是个很好的男人。
“你爷也是个好人,就是……”后面的话李氏没说,但陈果儿他们都知道李氏就是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就是秦氏太刁了,一般人家的老太太都没有秦氏这么刁,这么能作。
“俺也不是说舍不得,可去年老两口才做的新被,那还有一年一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