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已经可以分辨是非,也已经可以伤害别人了。
“我说的是事实!还有,我不是一个孩子了!”趁着他虚弱的时候大放厥词,见他清醒一点就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这种人,只会欺软怕硬,不是下作是什么?
“那正好,既然不是孩子了,你自己擦头发吧。”说完,徐子荞从鞋凳上跳下来,转身又往房间里走。
她竟然真的不理自己了?容寂神色晦暗难明,握了握拳头……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这个时候,就该冲上去,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或者立刻转身就走。可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咳咳!”容寂侧过身子低声咳嗽,“荞荞,我冷。”
容大少咬牙切齿了半晌,最后选择低下他高贵的头——扮可怜!
他老爹容国勋说了,向媳妇儿低头那不是低头,那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向媳妇儿撒娇那不是撒娇,那是为了家庭和谐……从前容寂嗤之以鼻,现在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老爹怕老婆怕成那样看起来特别没用,但这总结,还做得不错!
虽然他才十三岁,谈婚论嫁早了点,但是不妨碍他提前适应一个为家庭和谐放下身段的好男人形象。
“那就冷着吧!”然而,他认准的媳妇儿比他亲娘狠心多了。
“又冷,又饿……全身还疼……”
“哦?那还真是可怜啊!”徐子荞冷笑着走回容寂面前,气势汹汹地伸出食指戳了戳某人坚硬的胸膛,“钢筋铁骨怕什么风吹雨淋?你就继续得瑟呗!”
“嘶!疼……”似乎被戳中了那处伤,容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徐子荞一听容寂的通呼声,就知道自己犯了错,连忙收起手指,转而扶住容寂的胳膊:“怎么了怎么了?我、我是不是戳到你的伤了?是不是很痛?怎么办……对了!走,我们去医院!”
徐子荞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梦中伸出双手却扑了个空的恐惧骤然浮上心头,他那么隐忍的一个人喊痛……那得多痛?!
“不去医院。”容寂捂住心口的位置,看着徐子荞手足无措的模样,有种异样的满足,“你给我揉揉……我这里特别痛……”
“好好好,你先坐下,我给你揉揉。”徐子荞把手中干净的家居服,往地上一扔,手忙脚乱地拖过一旁的鞋凳,扶着容寂坐下,“你再忍耐一下,我看看……哪里痛?”
“……那个,是要给我的吗?”容寂不答反问,目光停留在被丢弃在地上的家居服上。
“嗯?”徐子荞正着急,闻言只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地上的衣服,“对,等你好受一点,就去把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
原来她刚刚,是给他拿衣服去了……等等!
容寂满足的笑突然凝固在唇边,神色莫测地伸手捡起地上的家居服。
“怎么了?”徐子荞正根据容寂的形容,仔细检查他可能伤到的地方,却感觉手掌下的肌肉,突然紧绷了起来。
“男人的衣服……这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