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凉透。

徐老爷子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不是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的情绪，任谁都会觉得他的情绪一如他的表情一般，平静如水。

老人觉得喉咙有点紧，似乎被什么掐住一样难受，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问道：“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中年男子不卑不亢地回视，笑着说：“徐老爷子不需要知道我家先生是谁，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出现。”

闻言，徐老爷子不禁皱起眉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怀疑之色。

“至于目的……”中年男子见状，不等徐老爷子发难，继续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为了徐小姐洗脱莫须有的罪名。”

“呵呵……我老了，老人家做事就是疑心病重，”徐老爷子缓缓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陌生人或者亲人，前者伤身，后者伤心，谁有比谁值得信任？”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问，“老爷子这一生，就没有伤害过熟悉的人？”

“呵，徐某人虽然只是区区生意人，但是一生磊落……”

“包括对您的孙女吗？”中年男子微笑着问，语气毫无攻击性。

徐老爷子脸色骤变。

中年男子依旧泰然自若，仿佛他坐在那里，只是在跟面前的老人讨论茶道。

半晌，徐老爷子叹着气，说：“是子荞那个孩子让你来的吗？”

“不是，徐小姐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更不知道今天与您谈话之事……徐小姐的秉性，相信身为祖父，徐老爷子更加清楚。”

“是了……呵呵，那个丫头孝顺，有心软，”徐老爷子枯槁的手指拿起一张照片，说，“一定不会让人把事情摆到我的面前来。那就说明，你们的作为，子荞丫头未必同意……呵呵，别到时候，你的主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就不劳徐老爷子担忧，我们先生自会和徐小姐解释清楚。”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不单只是子荞丫头的爷爷，也是徐家人，正如你所说，子荞丫头现在丑闻产生，这么做，对徐家百害而无一利。”

“若徐老爷子不愿，我家先生自然有的别的方法帮助她……但，”中南男人意有所指地看向徐老爷子，锐利地目光几乎能够刺穿人的灵魂，“或许徐老爷子，会希望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明明是风和日丽的日子，阳光正好，徐老爷子却生生打了个冷颤……

重新选择……的机会。

“这些年，那丫头……过得很苦吧……”徐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幽幽地叹息。

中年男子含着笑，手指轻轻抚弄面前的紫砂茶杯，置若罔闻。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安静。

徐老爷子终于缓缓地说：“告诉派你来的人，那件事，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