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整整六年!我恨他们。我恨阮家所有人!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非得是我牺牲成全他们呢?
可是在祭坛上时候。为了救我奶奶姑姑他们全都死了……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身上的胆子有多重。”
阮蓝双目红湿,言语带着一股悲切和偏执:“小白,阮家复兴的希望都在我身上,我不能退,我不能收手的,你要明白。”
白冥安俊朗的面容拧着,他那样清冷的人很少有表情,些许的皱眉、嘴角紧抿。已经是很大的情绪波动。
阮蓝的话,显然给了白冥安不小的刺激。
“小白,你爱我对不对?像你说的,你这么努力辛苦地寻找我,救回我……你一定是很爱我的,那么请你,”阮蓝目光恳切地望过去:“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和我一起把阮家恢复过来,让我的家人都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佳人的殷切话语,美眸含着动人的泪。我是女人都看着心生不忍和怜悯,何况是男人。
何况是为了阮蓝。寻找了整整六年的白冥安。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蓝蓝——”白冥安嘴唇动了动,我心中扑通扑通乱跳,阮蓝也是渴望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只有边上的殷乃很不耐烦,冷冷扫了众人一圈,忽然就扬手朝着我劈来:“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我先解决了这个女人——”
我有些无措,紧急情况下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闪躲,就在这时手臂一紧。被人拉着护到了身后。
砰。
一声闷响。
身前的白冥安硬生生接下了殷乃的一招。
我,错愕了。
阮蓝则是暴怒地叫起来:“冥安。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
她气急败坏地跑过来,试图从白冥安身后扯出我来。我的一只手不幸被抓住,她力气很大指甲很快划破我的手背。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
“蓝蓝,你放手。”白冥安蹙眉,对阮蓝道。
阮蓝叫着:“我不放!”她怒视着我,指着我的鼻子,“她就是****,你不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对你——”
“够了。”白冥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愠怒,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阮蓝:“你怎么会说这种话,蓝蓝,你和我记忆中的你不一样了。”
阮岚闻言,又是一个颤抖:“你……为了这个贱人,你居然这么说我……冥安,难道你爱的人不是我吗?还是除了我,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她的声音扬起,如同鼓点嵌入我的心房,对于这个问题我忍不住乱了心中涟漪。
而白冥安面容冷冷的,眼神中有一抹回避和疏离:“够了,你,还有这位。”扫过边上的殷乃,冰冷道:“你们让开,我要带宁欢走。”
他说,他要带我走。
即使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我心中也是雀跃狂欢的。
就像是一万年的雪莲终于开了花,恨不得把香味传遍整个山峰。
“冥安,你说什么——”阮蓝不敢置信,一脸受惊。
白冥安向前一步,更坚定地挡在我面前:“我要带她走,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伤害她。”
阮蓝咬着下唇:“如果我拒绝呢,如果我一定要伤害她呢。”
白冥安倦黑眼眸如黑夜里的星辰,亮而隽永:“蓝蓝,我说的任何人里,也包括你。”
“好,你很好!”阮蓝的温情脉脉瞬间消散不见,她咬牙切齿,目光森冷地射向我:“殷乃,你不是很讨厌这个贱人吗,还等什么,杀了她呀。”
“用不着你命令我。”殷乃冷哼一声,早就按耐不住杀意,再一次朝着我攻击来。
我身体无力感犹在,但不想拖累白冥安,只能脚下移动试图躲避。
可是就算正常的我也躲不开殷乃的吊诡速度,何况是现在的我。
殷乃杀气腾腾,黑袍在浓黑夜幕中翻飞,双手的指甲犹如淬了毒液一样黑紫黑紫,根本化不开。
我心中发紧,该死的,都怪我平时不狗刻苦学习,没有像宋理和道门其他人多学习一些东西,现在到了救命的关头他,妈,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自救。
“你这种低等货色的女人,还是早点从世界消失,省得拖累了我们的魔宗大人——”殷乃冷冷说着,双掌中涌起一股强劲的阴风,如刀锋尖锐,却又无形无影不可预测。
“啊——”一股风刃从我耳边刮过,咻一下,我侧边的大半截头发瞬间被切断。
即使把我拉过去的白冥安蹙眉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其实我的断掉的肋骨一直在疼,不过当着白冥安的面我不能说。
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能再让他担心。
“冥安!你居然,你居然……”阮蓝气得话都说不全,殷乃在边上冷笑一声:“看来你喜欢的未必只喜欢你一个,奇怪,这个能力低等的女人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巴着她不放。”
喜欢的未必只喜欢你,这一句话停在不同人的耳里,完全是不同的效果。
我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飞快地瞄了一下护在我身前的白冥安,而阮蓝则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眼里里冒着熊熊怒火,身上的幽蓝光芒越发旺盛,烧啊烧啊,几乎覆盖着整个身体。
看上去蓝得都有些发黑。
“贱人,贱人!冥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背叛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啊啊——”
凭空一声怒吼,阮蓝的黑发飞扬,裙摆涨风而起,像是吸收了巨大的能量在此刻一下子全部释放开来。
“蓝蓝。”白冥安微微震惊地叫了一声。
眼前的阮蓝早已经变了模样,还是那张脸,头发像个疯魔之人一般垂落在地,眼眶是黑深的色彩,整个人阴邪无比。
我看在眼里,错愕不已。阮蓝她这是……走火入魔了?
“你站着别动。”白冥安的声音沉稳中带一点感伤:“****死契影响着她,她驾驭不住最后一定会被反噬。”
我眼睛睁大:“那,那你快去阻止她——”我没想太多,只是想起阮家几口人全部死在死契的诅咒下,可见这个契约的可怕强大。
无论如何,阮蓝再次续约总是悬在白冥安心头的一根刺,趁现在刺未深应该尽早剔除。
“贱人,用不着你假惺惺为我好!”后头的阮蓝听见我的话,整个人越发暴怒,无数的阴风夹着幽蓝冰冷的风刃齐齐朝我射来。
殷乃在边上推波助澜:“对,就是这样。这种低等动物根本不配活在这世界上。杀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