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什么呀,切。
我翻了一个白眼,回神时对上白冥安的视线。硬生生把白眼翻了回来,眼睛差一点抽筋瘫痪。
“啊,那个。我们开始吧。要怎么做呢?”
我微微脸红,低着头。企图把刚才的不雅举动掩饰过去。
白冥安凉凉的视线从我头顶掠过,在我局促不安的等待中,终于开了口:“你把被子掀开,把孩子翻过身。”
“哦,好!”
我跑过去立马照做,掀被子翻孩子,完事后跟个完成功课期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立在床边,笑眯眯地回头看。
“我做好了。”
白冥安上前一步,忽然伸手在我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一瞬间,我僵化了。
“你也不是那么笨。”
我受宠若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白冥安略微拧眉,想了一会儿说:“至少比猪聪明。”
“……”这是夸奖吗,我有些沮丧:“哦,谢谢哦。”
白冥安嘴角若有似无地牵起:“也比猪善良有爱心,比猪可爱。”
“哦……嗯?!”
心房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一瞬间我忘了呼吸。
我极力掩饰表情,不露出更多的兴奋,显得我太过唐突不矜持,可是我的内心早就翻江倒海被粉色的泡泡淹没了。妈的!
太幸福了……
老娘这辈子真是没有白活。
白冥安说完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弯下腰,把取出手腕上的一颗安生珠,拿在手中在小弟弟的背后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共三圈。
然后手一松,安生珠悬浮在空中,迅速地散发出暖炙的红光,扩散在小弟弟的全身上下,轮回了一圈之后,最后集中在背后的尾巴上。
我眼睛跟钉在白冥安脸上似的,无法动弹。
佛珠光芒越发热烈,光芒中那条尾巴渐渐发生了变化,上面的毛发仿佛受到了驱逐一边全部倒立起来,齐刷刷地就像是刺猬的尖刺。
白冥安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沉声道:“你们是他的父母吧,当年两位不幸离世心里记挂身体有异样的儿子,因此留恋忘返寄托在这条尾巴身上,这些我可以理解。”
“不过。”他话头一转,语气中带出一点威严:“人鬼殊途,你们的保护对他来说真的好么。阴阳分隔,他以后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相信我,没了这条惹人非议的尾巴他一定会走得更顺畅。”
对啊对啊,他说得多好啊。
长得这么好看,自然说什么都对啊。
我不住点头,脸颊一片桃花粉色。
那竖起来的猴毛颤了颤,似乎在叫嚷着什么,左刷刷又刷刷,颠来倒去地变换方向。
白冥安眉头蹙了蹙:“看够了没有,还不快过来帮着劝。”
“不会啊,我看不够的。永远都看不够。”我脱口而出,完全不经过大脑。
白冥安抬头,眼神凉凉地望过来:“你说什么。”
轰隆一下,我脑海中炸开了一片。
坏了坏了,哎呦宁欢你怎么嘴巴不听大脑使唤呢。
哎呦,简直是猪头啊啊啊啊啊!
“啊,我是说我、我……我这就来帮你劝他们哦!”我大窘,走两步到了小男孩的尾巴附近,身边挨着的就是白冥安。
太近了,近得手微微动就可以碰到他的手。
近得他的一举一动,我不用看都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自动放映。
哎呦,这美色当前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哟。
我咽了咽口水,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片刻的疼痛稍稍拉回一点理智,这才沉了沉心,对尾巴上的猴毛劝导:“叔叔阿姨,我的男……我身边的这位朋友说的很对,你们害怕他受欺负所以想附在尾巴上永远保护他,这种心情我们能理解,真的很伟大。”
思绪渐渐回拢,我的智商也跟着回来了,话语边流畅起来。
“但是你们想想啊,人这一辈子要经历多少苦难才会成长?你们要通过这种方式永远保护他,说真的,长期和外界隔绝久了他就永远没有机会真正长大,他还这么小,你们忍心他就这么在所有人异样的眼神里走完一生吗?”
以理说服,不如用情打动人。
听完我的一番劝告,那红光中本来张牙舞爪摇曳不停的猴毛似乎片刻间安稳了许多,也不整得跟刺猬似的竖着,反而柔软下来,紧紧密密地贴在尾巴上。
久久,都不见动弹。
我等了一会儿,心中没底,忍不住靠过去:“喂,他们听见了没有啊?”
白冥安比我高大,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股胸有成竹的气派:“会听进去的。”
我转过头:“为什么?”忽然忍不住心中的小雀跃,问他:“你就这么相信我?”
眼睛眨巴眨巴,睫毛扑闪扑闪,我对他的回答充满期待。
白冥安垂下眼睛,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相信你。”
我眼睛亮了起来:“对啊,我——”
“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笑脸僵住:“……”
咣当,我的小雀跃的心碎了一地。
呜呜呜,好过分。白冥安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意无理取闹……你又不是尔康,你干什么干什么……呜呜呜……
我满怀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哼,就盯着你看,如果你是树那我愿意做那只母猪!
我要……
……上了你……
“他们走了。”白冥安淡淡说道,我一下子从哀怨情绪中回到现实,连忙凑上去看,不由睁大眼睛。
“哇,真的诶。”
猴毛开始一点一点消退,很快的那毛茸茸的尾巴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柱体,而随着猴毛的褪去这根柱体也迅速缩小,再缩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