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皱眉:“私了?”
赵夫人点头:“对啊,当初那陈母是想告的,可是邓家请了大律师过来谈判,又说明了利弊,陈母估计是想着打官司也打不赢,就同意私了了。”
还请了律师?直觉告诉我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在医院,白冥安问邓子茂时,他怎么没提起这件事?车祸这样的大事,邓子茂不该没印象,他问邓父、邓母时,他们的反应也很奇怪。
“哦,对了。有一件事情有点奇怪。”赵夫人想起来道,“事情过了小半年吧,有一天我遇见子茂想要安慰他几句,他却一脸纳闷的看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闻言,我和宋理对视一眼。看来,邓子茂真是不记得了。这在医学上是有例子的,一个人遭遇重大创伤,大脑极有可能摒弃那部分的记忆。撞死一个无辜的人,这种创伤邓子茂估计接受不了,所以选择了遗忘。
那邓父、邓母缄口不言,也是为了保护儿子吗?
我正疑惑着,宋理又丢过来一颗巧克力,同时不经意的提起那个单亲又丧子的陈母,说她真是可怜。
赵夫人却说:“没了独生儿子是挺可怜的,不过听说邓家赔了一大笔钱呢。陈母也是个长情的,一直住在后面那栋楼里,孤零零一个人,也挺惨的。”
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个壁纸脱落的陈旧房屋,不由问道:“你说的那栋楼房是不是邓家过去两条街左右的那栋?”
赵夫人连连点头:“是,就是那栋。早些年我还去看望过她呢。”
居然这么巧,我见到的那个妇女就是陈母。这事情可就稀罕了,陈母家的黑色长柄雨伞有鬼气,她独子又是被邓家害死的,现在邓家的儿媳妇林小茹又这样了。
这一切似乎都有了联系。
我抬头看向宋理,他眼眸里也若有所思,估计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朝他点头,起身走到厨房去,想把白冥安喊来。
刚走过去,他就提了一个塑料袋子出来,袖子挽起,露出洁白有力的小臂。
一股血腥冲过来,我掩着鼻子后退一步:“那是什么?”
宋理也跟了过来,往他手里一瞧,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滞,露出一丝嘲讽:“什么时候你们也用上鸡血了,你不是最恨血腥?小时候师傅让你给受伤的鸽子包扎你都不肯。”
鸡血?那袋子里是刚刚那只飞腾的母鸡的血?
白冥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与你无关。”提步朝门口走去。
我忙跟上去,身后的宋理看着白冥安的背影,略有所思,然后跟赵家夫妻道别,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旅馆。
先是回到各自房间,再到我的房间里集合。
白冥安手里的袋子没了,宋理挑了挑眉,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把所有的线索都说了一遍,最后问两人接下去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白冥安和宋理沉思片刻,异口同声:“去找那个律师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