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说起几年前麦鸿儒的案子,南宫泽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耿直的汉子竟然是当年“死在”麦鸿儒手那个男子的儿子,细细分析下来,一切都那么的明了了,就是李耀祖为了让麦鸿儒闭口而设计好的圈套。说到洛秋,让三人揪起了心,更是激起了赵德的保护欲,竟要贴身保护洛秋,没料到的是,南宫泽和承欢竟然异口同声的反对。
赵德很是不解,抓耳挠腮的解释洛秋如今的处境跟贴身保护的重要性,“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反对我贴身保护洛秋?我都想好了,我可以扮做洛秋的老乡,就说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所以才去投奔洛秋的,这样李耀祖那个老匹夫就不会怀疑的。”
南宫泽将茶水递到赵德手中,“赵兄,稍安勿躁,来,喝点水。你听我说,不是不让你贴身保护洛秋,只是你想的这个办法根本不能自圆其说啊,你想啊,上次去李府赏梅,你是扮做我的护卫去的,你如今又说是洛秋的老乡,谁信啊?”
“啊……”赵德一拍脑门,“嗐,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该死,我上次非要跟着去干嘛啊……”
承欢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去李府赏梅的目的是什么?你脑袋真是秀逗了,你忘了,你去那得主要目的还不是辨认一下当年是不是杜义去找的你父亲。”
“对对对……”赵德回过味了,“可不是吗,当时看到那个老贼,我差一点就要扑上去撕了他,要不是洛秋再三嘱咐一切以大局为重,我当下就结果了杜义。”
此路行不通,赵德苦下脸来,“这可怎么办?洛秋的处境那么危险,李耀祖那个老贼还不知道要利用洛秋做什么,再者,要是真的发现洛秋的目的,那老贼能饶了洛秋吗?”
南宫泽虽然很担心洛秋的安危,但他对洛秋还是充满信心,看着赵德急的上蹿下跳的模样,只能尽力安慰他,“赵兄,你要相信洛秋,他武功高,足智多谋,做事小心谨慎,我想他不会这么早暴露身份,再者说了,洛秋的师父也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他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承欢很赞同南宫泽的话,“是啊,德哥哥,王爷说的没错,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洛秋,他能这么快博得李耀祖的信任,说明他已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在李府这么久了,也没露出半点马脚,只要咱们不去给他添乱,李耀祖就绝对不会怀疑他。”
赵德看看承欢,又看了看南宫泽,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踏实点,王爷,等你见到洛秋,一定要告诉他,万事小心,我们都很担心他,还有,一旦有事需要帮忙我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不管洛秋是因为帮我还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公道,我都从心底里感激他,也真心要认这个兄弟,所以,我的命就交给他调配,绝说半个不字。”
再说展俊,李耀祖托付的事已经办妥,他整个人也飘了起来,美滋滋的靠在值班房的椅背上,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衣服的下摆,“嘿嘿,我这么快就把这事办妥了,李大人一高兴会不会将大小姐许配给我,哎呀,昨天见到娇儿小姐,我心里那个痒,可惜,没能和她说上几句话,不过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李大人要是知道我展俊诚心诚意的为他办事,当得知我的心意后一定会成全我对娇儿小姐的爱慕之心。”
既然账册的一部分已经炒到衣衫上,展俊就想快一点见到李耀祖,当然运气好的话也能顺便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李娇儿,所以,他在宫中有些待不住了,不停的跑出去看天色,期盼着能快点下值。
不知屋里屋外的来回多少趟以后,终于捱到下值的时辰,若是往日,展俊总是会在宫中多做停留,毕竟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个说笑的人,与其回家还不如多在宫中待上一时三刻的,可今天,他却像撒了欢的兔子,和副统领做好交接后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宫。
李府的书房里,李耀祖心事重重的望着房门,脸上写满了焦虑。杜义也时不时的拉开房门瞧上一眼,还自言自语的说:“算时辰,展俊应该下值了,怎么还没动静。”
“唉,不知道展俊会不会得手?”李耀祖叹息一声,他从未这么急切的盼望展俊的出现,“展俊脑筋不会拐弯,不知变通,让他去御书房查看账册也真是难为他,万一要是让皇上发现了,你说展俊会不会说出是老夫指使的?”
对于这个问题,杜义从未担心过,嘿嘿一笑坐在李耀祖身旁,“大人放心,脑筋会不会转弯就看面前的好处多不多,你看着展俊五大三粗憨头憨脑的,但他也不是傻子啊,他有他的优点,否则皇上也不会让他坐上这个禁军统领的位置。在下说句话您别不爱听,展俊现在可是彻底的迷上了大小姐,他不为别的,就为了做你的乘龙快婿也得想尽办法办好您交代的事,就算不小心被皇上发现他也不会供出大人您的,您想啊,他只是看一下账册,又没有将账册销毁或者顺出来,皇上能定他什么罪,最多训斥他几句,我想展俊也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静候佳音便是。”
下半部分的话李耀祖爱听,上半部分他还真的厌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展俊何德何能想要做老夫的女婿,就算是他把账册销毁了,老夫都不可能将娇儿嫁给他。”
“大人……”杜义皱起了眉头,“大人,展俊虽然蠢笨,但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他意识到帮你办完事却得不到任何好处的话,他会怎样?您想过没有?”
“没有!”李耀祖很干脆的回答:“老夫找他办事是看的起他,一个区区禁军统领老夫还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