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月亮酒吧,他们直奔那辆大切。
上了车,方金乌一面发动引擎,一面问天黑:“结果如何?”
天黑摇头:“没有结果。”
见她神色不佳,他问:“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什么也不肯说。”
不仅方金乌感到意外,就连天黑自己也是如此。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死于凶杀,明明就不甘心,可那个女人为何还会对凶手三缄其口?
无论天黑怎么问,对方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甚至最后/逼/急了,干脆引线穿针,当着天黑的面,硬生生将自己的嘴巴缝合起来。
一想到那副血淋淋的场景,天黑就觉得头皮发麻,心里顿时只剩下一个声音:够狠!这个女人够狠!
天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展开——上面却什么也没有。
然而在这之前,亡灵曾用香灰在纸条上写下一行字:她不是她。
方金乌瞥了眼天黑手中那张空白的纸条。
当时他也瞧见了,可惜后来一阵风起,吹散了香灰写就的字迹。“你说,死者到底想要借机告诉你什么?”
这大概就是死者临终前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话。
参不透其中的秘密,天黑不禁有些懊恼,索性将纸条在手心揉成一团,然后打开车窗,扔了出去。“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方金乌道。
“我需要与死者相关的所有资料。还有……”天黑顿了顿,“我想见成珂一面。”
“好。”方金乌毫不迟疑,“等我电话。”
直到三日后,天黑接到来电。
“怎么样?”她张口第一句便急于知道事情的结果。
话筒那边有片刻的沉默,“见面说。”方金乌的声音平静似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让小丁去接你。”
“不用。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
“这恐怕不行。”方金乌顿了顿,“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你楼下了。”
天黑抓着电话,一面去窗台打开纱帘。
果然,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奥迪,一身商务西装的小丁正从车内走出。
车子载着她来到碧海潮生。
天黑对这套公寓楼并不陌生,因为方金乌就住在这里。
严格说来,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登门造访,而之前是被方宝附体,所以其实作不得数。
方金乌居住的这套复式住宅面积约有300平米,因地段优势,每平米售价十分昂贵,且配有私家电梯直达入户,真正做到了寸土寸金。
偌大的公寓只有他们两人。
大约是休息在家,今日的方金乌穿得极为家常,一件浅灰的开司米套头毛衫,柔软的面料,温暖的颜色,将他平日的冷硬与不近人情生生磨去几分。
“坐。”他招呼天黑在书房的沙发椅坐下,然后十分熟稔的给她沏了一杯红茶,“成珂的事情……有些麻烦。”
“怎么?”
“她失踪了。”
“失踪?”天黑顿感意外。
“对。”方金乌解释道,“事发当晚,她搬去和江石同/居。一周后,据江家的钟点阿姨说,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当天,成珂就搬离了江石的公寓。在那之后,不知所踪。”
这就奇怪了。成珂和江石正在热恋期,好到蜜里调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吵架?“有没有说具体什么原因?”
“据说,是因为江石出轨,而这个出轨的对象正是成珂的同事——孔雀。”方金乌又补了句,“据说,被当场抓包。”
真是有够狗血的。
“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方金乌啜了一口茶,然后看向天黑,“我一直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让成珂住进你家?是因为她救过你?”
那晚,天黑家中曾有不明男子潜入,警方怀疑为入室盗窃。当时,幸有成珂帮天黑挡了一刀——这件事,他也是隔天才知晓。后来,他还特意找人给她住处的门窗进行了加固。
见她脸上闪过为难之色,方金乌继续道:“你不用瞒我。警/方或许现在还不知情,但是很快,也许两天,也许三天,他们就会查到成珂身上。”
天黑疑惑道:“什么意思?”
“法医那边传来消息,dna数据库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所以,警/方只能进一步扩大排查范围,月亮酒吧所有在职员工将首先接受比对调查。”
天黑恍然:偏偏成珂又在这个时候失踪。
之前案发,警/方对成珂仅仅只是例行询问,亏得她身份信息尚未被注销,因此没有暴露出“已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