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之后,我似乎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换了一个发型,从以前的马尾换成了齐肩短发,陈一说我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我更不高兴了,这丫头是说我的发型以前很显老吗?
我和陈一来小虾米家看小虾米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小虾米在门口的地上蹲着,以前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蹲在地上,拿着石子儿写写画画,写一些自己认识的字。
我敲了敲门,门慢慢的打开了,小虾米的爷爷佝偻着腰,拄着拐杖,抬起头看到是我们,就让我们进来了,几个人站在房间里感觉有点挤了,暗暗的房间,没有点蜡烛。
“陶爷爷,小虾米呢?”我轻声问。
小虾米的爷爷咳了咳,指了指床上,我看向床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这个时候小虾米的爷爷才点上了蜡烛,屋里也渐渐清楚起来了。
我慢慢的走到床边,坐在床上,很硬很硬的床,我都以为不是床了,被子很脏,我看到那个黑黑的小脑袋了,我摸了摸小虾米的头,说道:“小虾米,你这个懒猪,怎么大白天的还在睡觉呢?”
但我拍了拍小虾米的身子,这小家伙却没有搭理我,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抬头看向小虾米的爷爷问道:“陶爷爷,小虾米怎么了?”
小虾米的爷爷低声说道:“小虾米出去送外卖的时候,被人抢了外卖,然后打伤了。”小虾米的爷爷的情绪很低落,看着裹在床上的小虾米,看着,看着,老人家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那有没有买药,有没有去医院看看他有没有很严重?”我继续问道。
当我问出这段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不应该问了,因为小虾米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怎么可能去的起医院呢?
我把床单一扔,抱起了沉睡中的小虾米,隐约的感觉到因为疼痛,小家伙轻声的嘶了一声,眉头紧紧的皱着,很久很久都没有舒展开。
看着这样的小虾米,我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抱着小虾米出了门,来到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陈一扶着小虾米的爷爷也坐了上来,我告诉司机要去城里的医院,看着怀里的小虾米,瘦的皮包骨头,眼圈都肿了,胳膊上有很多淤青,我拿起小虾米的手时,竟然觉得松松的,以我的专业分析,小虾米的手臂应该脱节了。
小虾米的爷爷连声对我和陈一说着感谢的话,他还说,其实小虾米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多年来独身一人,以捡垃圾为生,本以为就要孤独一辈子了,哪儿知道某天在垃圾堆里捡到了这个在襁褓里的小孩儿,当时他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露出十分可人的微笑,他那么小,几乎是才生下来不足半个月就被遗弃了,当即陶爷爷就决定把小虾米抱回去自己养了,他想,即使很穷,至少不会饿死这个孩子,能把他养大就不错了。
所以这么一来,一过就是十年多了,小家伙也十分懂事,什么事情都是以爷爷为先,他陶爷爷不想让小虾米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所以就编谎话说小虾米的爸爸妈妈都在很远的地方工作,等到小虾米长大成人了,就可以去找爸爸妈妈了。
陶爷爷说着说着就掩面痛哭起来,他说,都怪自己,没有能力给这个孩子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