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啧啧了几声,斜楞眼看了看空鹤,“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空鹤懵住了一下,也没多想,“对呀,我今天刚到。”
医生把听诊器摘下来放到胸口的衣袋子里,支起身子把这个小男孩里面的衣服也给脱了下来,果然小男孩身体上面都是一些新一道旧一道的伤疤。
医生很笃定的说道:“像这样的小孩,后街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也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有慈悲心去救人,换作我们本地人,根本不会管这些倒霉孩子的死活。”
一个岛有一个岛的悲剧,空鹤也曾经对香波地群岛的奴隶麻木过,而且也跟这些人一样一直都在无视,哪怕街上面有逃跑的奴隶他也既不会救也不会拽他回去要一笔赏钱,更多的还是抱着对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奴隶听天由命的感觉。能跑就跑远一点,可还是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逃跑奴隶脖子上的定时炸弹锁爆炸,最后若无其事的从这个奴隶身边走过,很少有回头看看的冲动。
明明这种正义感早就被自己给扼杀了,但是今天看到这个小孩被打得这么可怜也出手帮助了,可是这个医生竟然会说那个什么后街都是这样的小孩,那他的弟弟?
空鹤又从大衣里面拿出几张贝利放到小桌子上,淡定的说道:“今天就该着你挣钱了,快点把这个孩子给救好,我还想知道他弟弟在哪里呢。”
听到空鹤说了这么一句话,医生自以为好像明白了空鹤的意思,“哦哦哦哦,原来如此,这个小孩还有他弟弟合伙把你的什么名贵东西给偷了吧,你倒是早说啊,让他醒过来我有八十种方法呢,你倒是早说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而空鹤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医生是啥意思的时候,这个大夫左手按在小孩的心口位置,另一只手咚的一下敲在这个左手上面,小孩就跟全身过电似的一下子全身震了一下,跟打通了全身经脉似的。
“我靠!”空鹤当即一脚就踹到这个无良医生的后腰上,他整个人飞出四五个病床,一头扎进了还没有倒掉的拖地桶里面,“就这样我也会,敢当着我面下死手!”
小孩咳嗽了几声,勉强的挣开眼睛,“我……我……”眼睛就跟没有润滑油的钢珠似的,直勾勾的从左边移到右边看到了空鹤,“我弟弟……吃……吃面包……了吗?”
声音就已经是干渴的水龙头发出的喉喉声,已经没有小孩子灵动的声音了,但是也多亏这个小孩醒了,空鹤把脑袋凑过去,“我没有找到你弟弟,他叫什么,住在哪里?听清了么,我没有找到他,他叫什么,住在哪里?”
“马可,就在后街,我……我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出来,先生,请一定要把我弟弟找到,他很饿,真的很饿……”
空鹤拍拍他的脑袋,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你弟弟不会挨饿的。”
空鹤把被子盖到这个孩子的身上,走到那个还在跪在地上干呕的医生面前,单手一抓这个医生的脖领子就把他给提了起来,然后把半沓贝利的纸币放到他胸口的衣袋子里。
“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儿,话我也只说一遍,把他像供着你亲爹一样治的好好的,我回来以后要是他死了或者他没有一点好转,我也不说废话了,自己看着办吧你!”说完随手一扔,径直走出了诊所,四处看看记住了这里的大致方位,就开始找路人打听后街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