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到了房门外同百合打招呼的人听闻,赶紧推门进去,今日公主醒得够早呀!
褚寻雅也不急着更衣,静坐于妆台前,由蔷薇为她梳理长发。
三公主一袭夏装纱衣,轻薄舒爽,里头的肚兜抹胸也露出小半截来,胜雪的肌肤更是叫人迷眼赞叹,加之其俏美的容颜,自来的尊贵,举手投足间散发的优雅魅力,令得蔷薇这个在她身边服侍多年的女人都时时看花了眼,也不知若是叫男人见了,会否喷出鼻血来……
思及此,蔷薇又联想到了公主的那个傻丈夫,不禁心内一颤,一股恶寒上头,深深的叹一口气:唉!鲜花与牛粪,白菜与猪……
她这声无意识的轻叹可是明显,褚寻雅望向铜镜中那小小的人影,轻启檀口,温淡好听的声音出来,
“蔷薇因何事叹气?怎的停下动作了?”
发呆之人收回怔愣,忿忿不平的将今日所见道与公主听,
“公主,您可知今日午间奴婢见着甚么了?驸马爷当真可恶极了!”
“哦?驸马又怎的了?”褚寻雅不甚在意的问,沈明枫几乎日日都能闹出事端来,短短几日她也已然习惯了。
“公主,奴婢午间看见驸马爷他,他到沁儿房里歇着去了,一个晌午未曾出来,沁儿也在里头!”
褚寻雅对于这个有些新意,却并不足以勾起她负面心绪的消息不置可否,依旧是神情淡然,语气轻浅,
“那你可曾听见有何不该听的?”
蔷薇气愤极了,对那无耻的驸马爷简直是失望透顶!
“有!公主,奴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驸马与沁儿,睡在了一块儿!”
淡定之人仍是淡定,丝毫未见面色有变,蔷薇心有不甘,难不成公主她不信自己?还是,公主不知这事的严重性?
“公主,奴婢斗胆劝一句,公主可莫要太过纵容驸马了,这才成亲几日呀,驸马就明目张胆的到丫鬟房里歇息,若是再过几日,他还不得撒了欢到外头去鬼混?!”
见自家公主依然是不为所动,蔷薇真是恨铁不成成钢,公主怎的就不明白这其间的弯弯道道呢!她可都快替她急死了!
褚寻雅望着身后之人那焦虑又无奈的模样,心下好笑,又不能将实情说将出来,还是宽慰她,
“蔷薇莫急,你可是忘了,驸马还不知是傻或不傻呢,她傻,便不会乱来,她不傻,更不敢胡来,你且放宽心吧。”
哼,本宫有的是法子,还怕治不了她沈明枫?
蔷薇听了只好作罢,人家的丈夫自己都不上心,她在一旁干着急半点儿用处也无,还是少费这些心思得了。
就这般,这边的主仆二人对另一对主仆二人放任自流,另一边的主仆二人在那小房间里可谓是精彩纷呈。
“少爷!那只大狗再不带出去溜,也要尿在奴婢房里了!”
“哦,那……就赶紧带出去呀,本少爷还要睡……”
说完了,翻个身,再次进入睡眠。
沁儿恼恨的狠狠跺脚,气呼呼的望着那个才换了新床单又抱着狗躺下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冲过去,将这人揪起来,吊打!
然而很遗憾,这只是个想法,也只能是个想法……
沁儿苦着脸,放下正在收拾的乱糟糟的房间,认命的抱起自己那张可怜被糟蹋的床单,打开房门,将已经上蹿下跳百八十圈的母狗放出,自己也顺带去洗床单……
老天爷,您怎能待沁儿我如此刻薄?!
老天爷当然听不见。
……
半日过去,到了晚间,驸马爷依旧在怄气当中,由沁儿去厨房为她端了吃的来,不去饭厅,不要见那可恶的公主。
被自家驸马埋汰的褚寻雅再一次独自一人用过膳,倒是心内已完全平复下来。
一旁的蔷薇与百合望着冷冷清清的饭厅,又望望桌上一如午膳时剩下的饭菜,不禁齐齐为自家公主哀怨起来。
驸马爷当真不像话!
褚寻雅无话,吩咐撤了膳,就要起身回房,这时,管家过来通报,说是覃侍卫带着人回来复命了,不知公主可方便召见。
天色尚未暗下来,左右也无事,褚寻雅自是应了,
“叫他们到前厅候着,本宫随后到。”
管家应是退下。
褚寻雅吩咐百合:“百合,你去沁儿房里,看看驸马如何了,蔷薇,你随本宫到前厅去。”
二人应声:“是。”
言罢,褚寻雅起身,带着蔷薇,缓步朝前厅走去。她正愁着没事做呢,这下好了,看来,他们是查出些眉目了,想不到竟如此之快!
公主府的饭厅到前厅中间需要穿过长长的檐廊与一条石板路,石板路隔开了一片花圃,此时乃是日头西下,黄昏时分,夜幕还未降临,却已经有许多的夜虫开始鸣叫,空气也已比燥热的日间舒爽许多,再过不久,清凉的晚风便会徐徐而来。
此乃一日中最适合散步消食的时段。
可是,这般闲适放松的时光,三公主殿下却还需去处理事务,关心一宗本与她无关的案子……不,也或许,与她有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