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瞬,不知道黄二白动了什么手脚,那件套在了我脑袋上衣服竟然直接给兜到了那女人头脸上了。
我顿时一愣,也顾不上跟黄二白说个谢谢,趁着这个机会,奔着大会议室的方向,就跑过去了。
可这么一出门,外面团团的围了不少闻风而至的天师,应该是被左一行给叫来的——他们不知道百目蛊的事情,可没一个怕我的。
妈的,现在我左手根本就抬不起来,就算拼了老命,恐怕也出不去!
而左一行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响了起来:“别留活口。”
日了狗了!
我感觉得出来,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乓”的一声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炸了,满会议室里都是浓烟,而这浓烟里还带着十分刺鼻的味道,让人直流眼泪,想打喷嚏,根本就喘不上气来。
我一寻思,卧槽,难不成天师府里也有人用催泪瓦斯?
可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浓雾之中就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往外面跑了过去。
是个女人的手!
我心里顿时兴奋了起来,钟灵秀?
但是我马上又反应过来了——不对,钟灵秀的手指头修长纤细,软软的,可这个女人的手又短又粗,手掌心还带着茧子。
而且,她身上还带着一种很浓郁的发胶味道,就算在这“催泪瓦斯”里面,都毫不示弱,双剑合璧的呛。
发胶……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她左突右进,跟足球前锋一样越过了烟雾弹里的无数天师,在一片喊打喊杀的声音里,把我从一扇门里给拉出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园子,这个园子穿过去,就是大会议室。
虽然眼前蓦然一片清明,可我还是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才能说出话来:“怎么,是你?”
北京猿人!
北京猿人从一步裙口袋里给我掏出了一个手帕,说道:“刚才也是情非得已,你别见怪啊!”
我醒了醒鼻涕,就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为什么……”
北京猿人低声说道:“别问这么多了,就是……举手之劳。你记得我这个人情就行了。”
说着,还跟我眨了眨眼睛,露出个十分妩媚的表情。
表情是挺妩媚,可在她那个脸上,效果有点魔幻。
不管她为啥搭了我这把手,反正我确实是欠了她个人情,我就跟她到了个谢,说我记得这一次,但凡以后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肯定要涌泉相报。
她娇羞的摇了摇头,这会儿,里面的烟雾渐渐散开,脚步声也密集了起来,应该是要来追我,她脸色一变,就说道:“那点子降头烟放不了多长时间,你快跑吧!我帮你挡一挡!”
说着,回头就要去牵制从这里追的天师。
我一咬牙,转身就要走,但是末了,我没忍住,还是回过了头去,说道:“秦天师,你别为了自己的弟弟那么拼,多疼惜疼惜你自己!”
北京猿人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转头就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北京猿人一双眯眯眼里,竟然带了几分泪光,显然是被我给说到点上去了。
她兄弟宫——也就是眉头,有一个很明显的断层,这说明她跟自己的兄弟姐妹,肯定是为了某种原因,断绝往来了。
但是后来用“韩式半永久”的方式,重新续上了,看上去虽然美观了不少,可这就昭示着,她为了“兄弟姐妹”,要流血流泪,一番付出。
而她眉头宽眉尾细,说明她是家里老大,兄弟宫呈现阳黄色,所以她下头是个弟弟。
虽然她是心甘情愿的为弟弟付出,可恐怕这个弟弟,是个填不满的耗子窟窿,得耗死她拉倒——就跟旧社会,为了给弟弟娶媳妇,而卖身的姐姐一样,北京猿人也会为了小猿人倾其所有的付出,没准,得把命给搭进去。
我还想说话,可现在也来不及了,北京猿人也意识到了,回过头就说道:“你快跑!”
我哪儿还敢耽误时间,奔着大会议室就跑过去了。
所幸大会议这附近还没有人,照着黄二白的意思,那些魂瓶从密室之中转移,应该就是搬到了这里来了,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问题。
魂瓶怕光,估摸着在地下室,今天是个雨天,我看到了一串小巧玲珑的脚印,延伸到了一个画像下面,只有过去的方向,没有折回来。
这肯定就是钟灵秀的脚印,而这个画像下面,就是下去的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