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还以为你是不想来这凤藻宫!”他等了一天,派出了三次人,除了第一次,其余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奴侍不敢。”楚于淡淡道。
云斯宇闻言,神情阴沉了下来,“是吗?本宫还以为本宫这凤藻宫比不上贤贵君的宣竹宫热闹,所以雅王府的大总管才对本宫的话不上心!”不过,最让他好奇的是,深受雅王信任的楚于大总管,为何会投奔他的凤藻宫?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弟弟?可是,以那个贱人现在的地位,他要对付楚是恐怕有些困难?!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这枚棋子不能在信任了!
“不知君上请奴侍前来,所谓何事?”楚于直接道,不愿在纠缠于旧话题,“如果君上不信任奴侍,但可不再见奴侍,甚至可以杀了奴侍。”
“杀了你?”云斯宇轻轻道,“放心,本宫不会杀你。”然后手一扬,屏退左右。
楚于见状,眼眯了眯,他又想做什么?今早的大开杀戒,不惜破坏自己贤德高贵的形象,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脑中忽然浮现今早,陛下大怒,远在晟州的殿下遇刺?难道真的是他?一想到这,心情沉重了起来,抬头道:“君上,殿下真的遇刺了?!”
“本宫相信你下一句一定是要问,指使者是不是本宫对吗?”云斯宇冷声道,盯着他,道:“你放心,本宫还不至于这么愚蠢!”
楚于着他,一脸不信。最想殿下死的人不就是他吗?
“不信是不是?”云斯宇嗤笑道,“连女皇也不相信本宫,所以你不相信本宫也无可厚非,不过本宫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如果本宫是做的话,你那殿下可不会这么好命了!”是啊,真好命,不过下一次,就不确定了!一个人,不会永远幸运!
“希望君上所言不虚。”楚于低声道,隐隐中还是存有不信任!“如果殿下出事了,谨王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如果殿下出事了……最开心的人不就是他吗?
云斯宇眉头蹙了蹙,微怒道:“如果你的殿下死了,女皇一定怪罪于本宫,到时候,本宫可就大祸临头了。别忘了,贤贵君的肚子里还有皇嗣了,本宫的谨儿,可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了!”他冷冷道,皇嗣一词语气特别的重!“听太医说,很有可能是个皇女!”
楚于沉思了片刻,疑虑依然未打消,除了他,还有谁会有谁?眉头一皱,一个人名闪过脑海,“难道是云启?”除了凤后,不就只有她最想殿下死吗?不……还有一人……可是她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云启?”云斯宇淡淡地道,“那本宫就不清楚了,本宫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话顿了顿,双目阴沉下来,却轻笑道:“本宫能这么快听着了消息,也是由本宫祁儿祁爱侄而得知的,如今他正在秦家做客,而祁儿对你家殿下之意,相信楚大总管应当知晓,不过,你家殿下的确很是挺让人讨人厌的!”
楚于闻后,双眼眯了起来,两拳握起,“不知君上何事急召奴侍?”无论他说什么,他也无法相信,如今,他只能相信自己!
云斯宇闻言,正襟危坐,端起暖茶慢慢喝了一口,阴鸷之色染上眉梢,“杀了你弟弟!”
“什么?!”楚于一惊,猛然站起,“君上说什么?”
“杀了楚是!”云斯宇厉声道,“本宫要你杀了他!”这个人绝对不能存活在这个世上,那个眼神,他绝对不会看错!
楚于脸色变了又变,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君上,你要做什么?”
“本宫要你杀了楚是。”云斯宇笑道,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本来本宫可以自己动手,不过又想,这可是一次让你立功的最好机会,所以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相同,这自然也是试探他信任的好机会!
楚于双拳握的又紧了紧,“君上,你不记得当初奴侍为你办事的原因?”杀而是儿?他竟然要他杀了是儿?
“别紧张!”云斯宇沉吟片刻,随即笑了起来,然后道:“楚总管为了弟弟而背叛主人,的确是很看重这个弟弟,本宫只是好奇,如果在你的殿下和弟弟中间选一人,你早在十年前就选了楚是,哈哈……别担心,本宫只是想试试,他们两个的地位在你心中有没有改变,看来是没有……”不行,他得另选途径!等将来除掉了那个眼中钉,眼前这个也不能留了!“好了,这样本宫可以确定,你还是忠于本宫的人的。”
“君上……”楚是一开口却无法继续说下去,脑海中千百种思绪回转,他这是什么意思?背后又有什么意思?专程叫他来,如此耐心地等了一天,真的只是试探?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他没有理由杀是儿?他应该知道,失去了是儿,就会失去了他的“效忠”的要挟,还是他以为……
“好了,不用担心了。”云斯宇摇手道,“本宫杀了他也没有什么用。退下吧。”顿了顿,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道:“不过本宫还是想听听你的回答……在你心里,还是你弟弟还是比你的主子重要?”
“殿下不是早知了吗?”楚于答道,几乎是毫不犹豫。
云斯宇饶有趣味地笑了笑,用他之前的话回答他,“希望所言不虚!”
“如果君上没事,奴侍先告退了。”楚于告退道。
云斯宇点头应道:“好。退下吧。”然后垂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再看他。
楚于深深地扫视了他一眼,然后满心疑虑地退出。
吱吱……
一阵声响后,大门关了起来,大殿再度安静了下来,在明亮的灯火下,更显富丽堂皇,却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的人气。斯宇静静地坐着,低声头,手指来回抚摸着杯沿,背着光的脸庞显得更加阴郁。
“主子……”忽然,一道人影由房梁上窜了下来,“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主子恕罪。”
嗙的一声,手上的被子直直砸了下去,额头上立即渗出了鲜血,流过了眼旁,流入了黑色蒙面巾里,但是却没有发出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