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关于顾倾城善妒的风声已经悄无声息传了出去,这么一来,田琳是别有用心的恶毒女人的消息却又快速将之覆盖。
碧馨苑中服侍过的宫女太监,后来都被打发出宫了,有人便跑去他们那里求证,他们的话都大同小异,却也还原出了真相:皇后的确容不下别的女人,却不会用恶毒手段去对待、铲除。那田琳看起来一团和气,其实心如蛇蝎。以后,只怕再也没有哪个女子能够顺利进宫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倾城每每在地图上搜寻萧凤梧的踪迹,却总是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准不准。
京城和朝中有太师和丞相坐镇,稳如磐石。
顾倾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转眼进了腊月里,顾倾城的身孕已经有了六个月。
初九和昀儿越来越懂事,便是在顾倾城身边的时候,也并不一味地往跟前凑,还会把自己这一天中所遇到的一些开心的事一点一点讲给顾倾城听。
初九更加有做哥哥的自觉,带着昀儿读书写字,十分认真。
这一天,小兄弟两个带着一脸笑来到丹阳宫,先问了顾倾城身子可好,然后昀儿便道:“母后,画画!”
立冬日顾倾城便画了一幅消寒图,每天都带着两个孩子染红一片花瓣,并且跟他们说:“等画完了这幅画,说不定父皇就回来了。”因此这两个孩子积极性比她还要高。
于是顾倾城叫人把消寒图取出来,看着两个孩子踩着板凳,一个磨墨一个执笔,很快便染好了一片花瓣,昀儿还撅着小嘴儿把墨迹吹干了,转头问顾倾城:“母后,我是不是很棒?”
“对!你很棒!”顾倾城摸了摸他的头,叫人把他们扶下来,重新把消寒图挂起来。
“母后,”初九拉了拉顾倾城衣服后摆,仰着头,眼巴巴的问,“父皇还有多久才能回来啊?”
“这个……”顾倾城摇了摇头,“母后也说不准啊。”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来到地图旁,拿着一根竹棒指点着,“母后前几天跟你们说过,潞安在哪里来的?”
昀儿举着胖乎乎的小手一脸的兴奋:“我知道我知道!”
初九笑着把他往前推了推,递给他另一根竹棒。
昀儿站在小板凳上,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的圈,道:“这里!”
顾倾城看了看初九,初九抿了抿唇,拿着昀儿的手把他画出来的范围缩小了一圈,然后笑道:“是这样的。”
顾倾城笑着点点头:“不错。你们父皇是这样从京城出发一路往东南去……”她的竹棒在地图上勾勒出了大致的路线。
初九还好一些,昀儿就彻底看不懂了。
望着那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顾倾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于是叫文竹准备了颜料,调了红色,蘸好了笔,勾勒出了一条红线,“你们看,这就是大致的路线。”
初九连连点头,又问:“可是这一路上不是有很多山吗?”
“对啊,”顾倾城笑着摸了摸初九的头,“所以我才说是大致路线啊。遇到高山和河流阻挡,的确是会稍稍改变行军路线的,但是大致上的方向就是这样的。”
“那么,”初九绷着小脸儿,一脸的认真,问道,“从这里到潞安到底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