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萧凤梧淡淡一笑,“该问的本帅已经全都问清了。”
“这不可能!”陈义猛然抬起头来,怒道,“我对我家王爷忠心耿耿,不该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可能说!便是死了也不会说!萧凤梧,你以为你凭什么跟我家王爷相提并论,你对上我家王爷,是你输定了!”
萧凤梧并不恼怒,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你若是在清醒状态下自然是不会出卖你的主子的,可是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可以致幻的药物,你用了药自己要说什么,只怕便不受你自己控制了吧?”
陈义如遇雷击,傻在了那里,只是喃喃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萧凤梧微微冷笑,慢吞吞念出了几个名字:“淮南府张大彪、李青、苏泰。”
“啊!”陈义惊叫一声,已经说不出自己如今是什么心情了。
萧凤梧摆了摆手,“好了,拉下去,和吴江一起,砍了。”
他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座的诸将都觉得浑身一凛,这位元帅年纪轻轻,可是不光作战经验丰富、训练有方,而且杀伐果断,实在令人叹服。
今日之事虽然是惩处叛徒和俘虏,但何尝不是给在座诸人以警告?
帅帐中有着刹那的沉寂,众将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敢开口。
萧凤梧又就最近的形势说了几句,便宣布散帐。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一个邢沣。
萧凤梧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撩起眼皮问他:“可是还有什么事?”
“元帅,”邢沣摸了摸头,道,“有一件事,若是末将不问清楚了,只怕回去之后也是睡不成觉的。”
萧凤梧放下茶杯,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问,吴江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邢沣傻笑了两声,道:“正是如此。”
“大营之中的粮草的确不多了,”萧凤梧笑容不改,甚至还增添了几分讽刺,“吴江说的不错,五十万石粮草如今只剩了区区几日之数。”
邢沣“啊”的一声惊叫,随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萧凤梧轻轻拍了拍面前的桌案,示意他坐下说话,“你所不知的是,这五十万石粮草至少有二十万石都是霉烂的,剩余的三十万石数目和实物也对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二十五万石。”
邢沣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只是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萧凤梧轻轻一笑,带了无尽的嘲讽意味:“想必就算是你这样的直肠子也已经猜出,吴江一个小小的军需官,手还伸不到那么长,而且他倒卖的粮草也不过是几百石。
“我们出来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且本帅又是皇子,御封的亲王,没人敢明目张胆盘剥,那么,为什么我们的粮草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呢?”
“是啊?为什么?”邢沣直愣愣问道。
萧凤梧看着他,笑容浅淡,却突然转开了话题:“邢沣,你的脾气性格,可真不像是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