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拿起拜帖看了看,也不过淡淡一笑,这一切早已在意料之中。
“淳于,你手头的事情怎样了?”他随手把那张拜帖丢在一旁。
淳于野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收拢了差不多十万人,稍加训练,假以时日,必能以一当十。”
萧凤梧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带出京的二十万兵马是一定要带回京城里去的,减员最多也不过一两万。”
“我明白,”淳于野点了点头,神色颇为严肃,“有我在,卢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萧凤梧叮嘱道,“卢家在西南经营将近一百年,虽然如今被我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但也并不代表今后便一定会一蹶不振。所以……”
“所以接下来最要紧的便是赶紧把民心收过来,”淳于野笑道,“我明白。”
萧凤梧笑笑:“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提出来。”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准备回去了?”淳于野挑了挑眉。
“那倒还不至于,”萧凤梧揉了揉眉心,轻轻一叹,“我是想走,可是这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下来,还要跟开罗打一场硬仗,我怎么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你一个人。等到能走了,只怕也到了明年的春暖了。”
淳于野挤了挤眼,促狭的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难道你不想?”萧凤梧反问道。
“想啊!”淳于野长长叹了口气,“有时候想得我半夜都睡不着觉!也不知道宝儿如今长到多大了。阿薰也不知道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萧凤梧眼睛望着远处,他对顾倾城的思念只会更多。虽然京城里布置了许多人手,可是一日不见到她的人,哪怕没日都能收到家信,这心里仍旧是放不下的。
绥远四年十月二十六,萧凤梧在靖南军大营中接待了以极低的姿态到访的卢定邦。
略寒暄了几句,萧凤梧便亲自陪着卢定邦参观军营。
这片军营绵延十里,便是骑着马巡视一圈也要半个多时辰,何况还要停下来细细解说。
所以足足花了三个时辰,一行人才重新回到了帅帐。
萧凤梧笑容和煦,卢定邦的脸色也极差,虽然听了女儿的话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今日一看,心头还是真真发凉。
果真耳闻不如眼见!
萧凤梧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他的粮食储备,别说打上一年半载,便是打两年以上,也不需要再额外运送。
他到的时候,刚好军需处正在卸车登记刚刚送到的棉衣,清一色的麻灰色细棉布,针脚细密,棉花絮得厚厚的。
听士兵们说,这些棉衣全都是王妃派人送来的,每人一套,此外还有没人一套被褥。
再加上军需处也有准备棉衣,所以今年军中每人都可以分到两套棉衣,这样便不至于一套棉衣从干净又脏又破又旧,却没法拆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