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盯着他，薄景菡低笑了声，淡淡的问：“既然这么怕死，当初，又何必犯下那么多事儿？叶腾达，你的眼光，除了在挑选我母亲的这件事情上，还算长远外。其他的，你都只看到了眼前，而且想到将来啊！”

“不，我最没想到的将来，就是生了你这个小杂种！”

毁了他的人生，折了他的权杖！

“杂种？是啊，我是杂种，因为有你这杂碎的基因，再怎么完美高贵血统，都被你这牲口给毁了。但我觉得，这两个字，用在你无比心疼的那位女儿的身上，更为合适些。叶娇娇啊，她是你的宝贝的不得了的，杂种女儿。你以为她是你亲生的，她却知道自己不是你亲生的。但她不知道，她是姜振富的种，还和他勾搭到了一起，拐了她妈的情人……哎，这关系乱的，比杂交水稻基因图谱还让人难以看懂啊。别说看了，就光是说出来，我都觉得，这像是个绕口令儿。”

噙着笑，薄景菡抚了抚指甲上黏着的小珍珠粒儿，漫不经心的凝视着叶腾达，那赤红的布满血丝的双眸，眼眸中浮荡着似笑非笑的柔波。

浅浅的，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在和你阐述一个事实。事实上，你的确是替别人养了一个野杂种。不过呢，有很多地方，她还真像是你的亲闺女。和你一样居高自满，自我膨胀，贪慕虚荣，自私自利，且私生活格外的不检点。你像条种马，她则像只野鸡——除了这身皮相，她和你是从骨头像到了根儿。若是我啊，也会以为这才是亲生的！”

“好，非常好！”

叶腾达的反应，叫人有些惊讶。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薄景菡的讥讽而恼火，反倒还称赞了声，并下手狠狠地拍了下桌面：“不愧是薄飞扬那老东西教导出来的苗子！但是，我的乖女儿，有些时候呢，你应该学学你母亲，学会逆来顺受，温柔似水，还要善良单纯。这样，她的生活才会——”

“她的生活，已经被你给毁了。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单纯……这每一种优良而美好的品德，都是因为，而是缺了它原本的美好。你得到了珍宝，却不好好珍惜，反倒把一团乌黑腐臭的垃圾，当做宝贝似的供着。我真不知道是该为妈妈可怜，还是为你的愚蠢和有眼无珠而感到可悲！”

最痛恨叶腾达用这种口吻提起母亲。

薄景菡丝毫没给他留情面，当场打断，冷嘲热讽的挖苦回去。

随后，她抬起手，端起面前的那杯还冒着热气儿的水，捧在手心里，试图用它的温度，暖暖手心的冰冷，和心口的森然。

殊不知，破罐破摔的叶腾达，一点儿也没考虑到薄景菡此刻的心情。

满不在乎的斜睨着她，冷嗤道：“你说的不错，选了柳梦茹，我是有眼无珠。但你妈妈也不见得是个珍宝。或者说，有些珍宝，你只能放在橱窗里观赏，再怎么看，你也拿不到手。看着看着心焦又心烦，还不如把她给砸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