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的。”不知为什么,雪涯低声承认了。
谢公子似是如释重负,将这条纱制汗巾交到了雪涯手上:“这是我在你呼喊救命的地方发现的,当时这条汗巾里面的暗兜还装着许多石头,不知姑娘为何要用汗巾装石头?”
雪涯的脑袋飞快地转着,她猛然想起那个歹人在攻击自己前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面部,正是这一下,给了她逃跑的时间,而她还在当时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跑啊!”
今天正是头七!
允央的汗巾救了自己一命!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鬼魂现身?
雪涯只觉浑身发冷,好像允央就在附近盯着她一样。
“姑娘,姑娘!”谢公子见雪涯脸色越来越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不由得关心起来:“你的家里人在附近吗?用不用我帮你把他们找来?”
雪涯双目噙泪道:“家人都被洪水卷走了,我现在孤身一身,今天是头七,我来这里是要祭奠他们的。”
“原来如此。”谢公子大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道:“说起来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也不幸葬身在洪水中,我来这里是专门祭奠她的。”
“既然我们际遇相似,不如我送你回家吧。”谢公子好心地说:“现在天色已晚,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也不安全。况且还发生了刚才的事,你也许会怕得厉害。”
雪涯感激地看了谢公子一眼,翩翩万福后说:“有劳公子了。”
一路上,谢公子只是安静又体贴地走到雪涯的身边,多一句话都不曾说。
雪涯偷眼看他,见他虽然衣着整齐,却并不华贵,再加上刚才听说他是岳阳通判,不知何故滞留京城,看样子他的仕途并不顺利。
谢公子不说话,雪涯却不能让她们第一次同行的回忆全是深夜的冷风,于是就没话找话。
“谢公子是哪里人氏,如何称呼?”
“我是湖山城人,名叫谢唐臣。”
“真巧,我也姓谢,名雪涯。谢大人既是岳阳通判为何此时出现在洛阳城?可是来京办事呀?”
“这……我这次来是办一点私事。”
雪涯见谢唐臣不愿细说,也就识眼色地闭上了嘴。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雪涯所住的客栈门口。
“谢公子,我到家了。”雪涯回头,有些羞涩地半低着头:“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所以就把这间客栈当成了家。公子的衣领被刚才的贼人用石头划破了,你若不嫌弃我回屋里取来针线为公子缝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