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按照你的猜测,连环血案的幕后真凶是二殿下,而京禁卫中又有内应,那您这样闯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密信一事说出,若是内应在这些统领当中,岂不是会泄露机密?”李大志凑近过去,焦虑地道,却仍然知道压低声音。
闻言,陆箴却是微微一笑:“我只怕这些统领之中没有幕后真凶的眼线,若有人去告密,那才正合我意。”
“……”李大志猛地怔住,看着陆箴饱含深意的脸,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陆箴也不解释,低声道:“云裳阁的张掌柜不是说了,如果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吗?你去通知他,今晚三更,金水街,杏花巷,灰衣女子必然现身,请冥域少主相助。”
李大志终于彻底明白,有些担忧地看了眼陆箴,咬咬牙,领命而去。
而正如陆箴所料,那些统领之中,果然有镇国侯的人,他和燕宇的一席话,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赵瑾熙的耳朵里。
“王继堂居然还留了一封密信?”赵瑾熙皱眉,“虽然我们派去跟他联络的人是个生面孔,但万一被他记住了什么,写在信中,被陆箴顺藤摸瓜,那可就糟糕了。没想到这个书呆子竟然留了这么一手,早知如此,就该灭了王家满门,如今倒是留了后患!”
林咏泉在旁,低眉沉思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连赵瑾熙暴怒都没有理会。
赵瑾熙负手在房中走了几个来回,忽然顿住,目露厉色:“这封信绝对不能落入陆箴之手,也不能落入燕宇之手。林相,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找到这封信,否则,大事不妙!”
他再狂妄自傲也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相大白,他这个二殿下会立刻名誉扫地,千夫所指,再没有一丝一毫争夺皇位的希望。
“殿下不必焦躁。”林咏泉从沉思之中清醒,倒并没有赵瑾熙那般的烦躁不安,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这封信到底是否存在,还没有定论,殿下怎么倒先乱了阵脚?依臣看,这份信,十有**并不存在。”
赵瑾熙一怔,原本焦躁的神情也化为了疑惑:“何以见得。”
“殿下忘了吗?陆箴还说,他从王府老管家口里得知,王继堂曾经遣退所有奴仆,在王家府邸密会一人。可事实上,我们派去跟他接头的人,是在静怡轩的雅间之中与他议事的。单凭这点,就可以判断,陆箴所说,未必就是真话。”
赵瑾熙这才想起,的确,他的人并没有去王家府邸,而是将王继堂邀请到了静怡轩。
毕竟,静怡轩是他手下的人所开设,目的就是为了搜集情报,而且在京城之中,静怡轩的保密性也是最好的,是密会议事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也有可能王继堂的确因为某事遣退了奴仆,以至于陆箴产生了误解。但无论如何,王继堂的确跟我们的人见过面,也的确有动机,有机会写下密信,绝不能大意!”赵瑾熙面色微缓,却仍然沉重,并没有彻底放松。
林咏泉摇摇头:“殿下放心,臣绝不会大意,尤其,对手是陆箴!”
“林相似乎话中有话?”赵瑾熙微微皱眉。
林咏泉眼眸之中闪烁出一丝亮光,闪亮无比,尤其他一贯冷静沉着,少有情绪,这般眼神才越发罕见。他微微笑着,脸上涌起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难怪南陵王世子说,当世之中,唯有我与陆箴,能与他一较高下,果然一点都没错,这个陆箴,倒真是个难得的对手!若非时机不对,我倒真想与他一决高下!”
“林相未免太高看这个陆箴吧?”赵瑾熙神情越发疑惑,虽然密信之事出乎意料,但若就此说陆箴有什么经世之才,未免有些夸大吧?
林咏泉目露精芒,缓缓地道:“殿下难道还没看出来吗?陆箴突然弄出这么一封密信,可谓一步绝妙之棋。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因为就算你看穿了也没有办法破解,无论这封密信是真是假,我们都只能按照他的部署走,无法偏离,也无法挣脱!”
“林相这话什么意思?”赵瑾熙眉头紧锁,满腹不解,等待林咏泉为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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